千幻鬼姬忽然想起来，当初在长安，她跟张姣有过一段时间的单独交流。
但交流之后，她竟然忘了这件事，也自然地忘掉了交谈的内容。
直到现在，像是满足了什么条件，她脑子里的记忆又忽然冒出来了。
那时候，她在长安，总感觉脑子里有人在说话，让她十分痛苦，而张姣说知道内情，便拉着她到屋子里……
“其实，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桉，都需要你自己去找寻，旁人即便是知道，告诉了你，你也记不住。”
当时的张姣如是说道，零一狠狠地翻了个白眼，在内心疯狂吐槽。
这不是废话吗？
好在零零自打重生之后，脾气性格都变了许多，变得沉稳，娴静，少了以往的偏执与暴躁，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。
她没有让零一胡闹，而是顺着张姣的话问道：“我要如和去找寻这个答桉？”
张姣对这个捧跟的也非常满意，对话进行得很顺畅，张姣就把话题引导到了她希望看到的地方。
“你的答桉，全在阴间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，零一和零零都是精神一震。
阴间，那是她们最不想回去的地方。
别看零一在阴间曾经辉煌过，甚至凶悍地成为了无间地狱的最强王者，但这都是付出了惨痛代价的。
活着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，那种痛苦，能让人疯狂。
零零原本便是温婉的性子，从阴间走出来之后，也变得冷血无情，不择手段。
可以说，那个时候的她，是没几分人性的。
直到被林毅杀死之后，她反倒有种解脱了业障的感觉，又走出阴间，才得以重新做人。
听张姣说要找答桉，还要回到阴间，她们都是从灵魂深处产生了抗拒。
既然要去阴间，那这答桉，不找也罢！
当时零零虽然没有表态，但张姣已经看出了她的想法，却还是自信地道：“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想去阴间，恰好现在也不是时机，等缘分到了，你们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
说罢，张姣忽然握住了千幻鬼姬的手，在上面画了几个看不明白的符文，符文在她掌心闪了一下，很快消失不见。
“等时机到了的时候，你就可以打开门户，自行前往阴间了。”
“我不会回那个鬼地方的！”
零零的声音冰冷，她怀疑张姣在算计自己。
张姣却自信地道：“万般皆是命，等时机到了，你自会明白。”
这是笃定她一定会再次回到阴间，零一对这种神神秘秘的家伙毫无好感，当时就怒气冲冲的，但之后……
之后也不知怎么的，就像是没进行过这段对话似的。
直到现在，她的手心发烫，尘封的记忆也涌上心头。
“她肯定在算计我们！”
零一气鼓鼓的，恨不得过去揍张姣一顿。
她还从来没怕过谁，大不了就是死，死了还可以重来。
零零倒是冷静许多，连零一都能看出来张姣是在算计她，她自然也懂。
人家压根就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，分明就吃定了她们。
所说的时机，也正是现在。
如果阴间只有一个答桉的话，不够成为她们去阴间冒险的理由。
但阴间多了个林毅，而且林毅似乎陷入了绝境之中……
甚至有一种可能，她能看到林毅的处境，也不是因为她心生感应，而是张姣故意施为。
此人神通，当真是深不可测。
只是，她既然已经出招，而且摆得这么明显，千幻鬼姬现在要想的就不是张姣的事了，而是她接不接招。
去，就进了张姣的套，不去……
也许，后果会很严重。
零零深深叹息了一声，问道：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零一一愣，原本还在疯狂哔哔张姣那个可恶的女人，现在听零零一问，她也明白了零零的意思。
两人心意相通，虽然不能知道对方具体的念头，但大方向是差不离的。
零零想去，却顾忌她。
“想去就去吧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咱们能从里面杀出来一回，就能杀出第二回。”
零一说得很豁达，但零零知道，她也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