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点点头：“不过只吃了一点，我就把他吓到了。”
这下宁知遥真的是不敢相信了。
原本她让小女孩把东西送上去，最大的期望就是小女孩不会激怒凌深。
可是现在的这一切，都超出了宁知遥的预期。
她照顾那孩子已经小半年了，这些日子她送上去的药、饭菜、还有甜品，他几乎是不碰的，之前就发生过好几次因为不吃东西饿晕在房间里，她通过摄像头看见了打电话给他的大人，才抢救回来。
虽然最近这段时间里，一日三餐他偶尔也会吃一点，但药跟甜品，他是从来不会碰的。
宁知遥收了高薪，就这么放任一个孩子不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，所以就努力让他打开心扉，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。
怎么偏偏小女孩就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？
宁知遥不可思议地问：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面对宁知遥的疑问，小女孩笑得十分狡黠。
“怒气，是摧毁一个人意志最好的方法。”
人在一个地方过得太安逸，就会丧失斗志。
凌深一直被养在这里，没有人跟他争抢，他就开始丧失了作为生物的基本能力。
但是当这个环境之中，出现了另外一个竞争者，他就会重新燃起斗志。
这就是着名的鲶鱼效应。
很早以前，北欧的挪威人就有从深海捕捞沙丁鱼的传统。
那时候海洋里的沙丁鱼很多，而出海捕捞的渔船并不多，所以渔民们不用担心沙丁鱼的数量。
他们只担心沙丁鱼能否活着抵达港口，因为人们都喜欢食用活泼新鲜的鱼类，如果能让沙丁鱼活着到港，售价就会比死鱼翻上好几倍。
沙丁鱼性喜密集群栖，而且有不爱动的惰性。
当他们被捕捞上船之后，常常因为挨得太紧而窒息死亡。由于渔船每次出海的时间都比较长，少则两三天，多则六七天。
所以等到归来时，大多数沙丁鱼早已死了。渔民们想了无数的办法，但都失败了。
然而，令人奇怪的是，有一条渔船总能带回来比别人多得多的活鱼上岸，由于活鱼比死鱼贵出好几倍，这条渔船自然大赚其钱。
人们纷纷猜测：原因何在？这条渔船的内部有什么秘密吗？可是对这个问题，渔船的船长却一直三缄其口，人们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。
直到这位船长死去之后，人们才终于发现了他成功的秘密。他们打开渔船上的鱼槽，发现与其他渔船上鱼槽不同的是，里面多了几条大鲶鱼。
原来，鲶鱼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之后，会四处游动，到处挑起摩擦。而习惯群栖的沙丁鱼受到这个“异类”的冲击，自然也会变得紧张起来，四处游动。
这样，就大大提高了捕捞上来的沙丁鱼的成活率。
这就是“鲶鱼效应”：通过引入外界的竞争者，往往能激活内部的活力。
当然，这都是后来凌深没有那么自闭了，小女孩告诉他的事情。
这个道理，凌深一直沿用至今，在商业上，他还是会用到这样的方法，激发员工的斗志。
.......
回忆结束。
凌深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那杯奶茶，是他从千岁手里抢过来的。
在他黑暗的十一岁里，遇到了一个像光一样的小女孩。
这个小女孩带给他的影响，一直到了现在。
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他跟小女孩走散了，他花了数年，动用了无数人力去寻找小女孩，和导致小女孩消失的，有那个纹身图案的人。
可是一直都没有结果。
后来遇到了千岁，凌深以为千岁就是那个小女孩，可是千岁却说不是。
稚颜。
这是当初小女孩告诉他的，小女孩她的名字。
凌深觉得，小女孩这个名字，不一定是真名。
也或者说，她改了名字。
凌深想过无数种可能。
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辨认千岁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个小女孩，毕竟千岁都自己说了，她八九岁的时候，一直住在山上。
而这一次，学校里出现了拥有那个纹身图案的人。
凌深定然不会错过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