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什么？”秦悦看出秦愫脸上纠结，询问道。
秦愫把自己内心的担忧说与她听，秦悦听完后道：“没事，你可以去问的，如果他真的是在幻境之中，那么是完全看不到你的，自然也听不到你的声音。”
秦愫：“那如果我扒拉他呢？”
他们能碰到这幻境中的东西，那么必然也能碰到里面的人，既然这里面所有的任何事都在循规蹈矩，那外来者突然对他们做出一些举动，比如——推到，或者在他们走路时绊倒，突然来个平地摔，那不就打破这幻境规则了吗？
规则被打破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预料。
“你……”听完秦愫一句话，秦悦脑子转了三圈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。
“你扒拉他也没事，就是把他弄到也没事，他会自动恢复成原来样子的，就像刚才那幅画一样。”
被抹去的血渍会自动恢复，被推到的人也会重新变回原来的状态。
秦悦这么一解释秦愫就懂了，终于放下自己心里那点忧虑，最后看了一眼缩小版的归夷真人，慷慨就义般去找店铺老板搭讪去了。
面对很有可能是幻境中的人，秦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，在心里打好腹稿，甚至做好了被无视的尴尬，结果才走到老板跟前，距他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老板突然停下手中动作，看向秦愫。
秦愫：“？”
能看见她？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老板说。
秦愫不可置信，抬手指了指自己：“……您能看见我？”
店铺老板看她那一脸震惊过度的样子，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，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，“老夫又不瞎，自然看得到你，你们仨小鬼在那站半天了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？”
小鬼秦愫：“……”
秦愫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，听到这话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，于是她扭头，看向另外两个小鬼。
秦悦原本是不报什么希望的，因为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与外面无异，但是现在，这老板很明显没有被拉入幻境之中，立马精神一振，赶忙走了过去。陈廷之在他身后跟着，亦步亦趋绝不超过。
“前辈好。”秦悦和陈廷之同时向店铺老板问好，老板点点头，嗯了一声，又把目光转向秦愫，道：“刚才站在那儿看了那么久，可看出哪里不对劲了？”
秦愫正在想该怎么问他外面的事呢，不想对方先发制人，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那排木偶，犹豫一瞬就把自己心中的那股不适说了出来。
“晚辈觉得……归夷真人的木偶有些不对劲，隐隐有黑气缠绕。”
“归夷真人？”秦愫斟酌用语，却不想落在老者耳里又是发出一道冷哼，“你平日里也是这么称呼她的？”
“……”
那必然不是啊……
秦愫看向老者，老者也看向她，四目对视下秦愫率先败下阵来，道：“家师与前辈可是旧相识？”
见她终于承认归夷真人是她师傅，老板脸色终于好了些，看向木偶人的神情中带了一丝怀念，“老夫与归夷不知不觉也相识三百载了。”
三百年，好家伙，不愧是修真界，记时单位都是用百年，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跟人说几百几百年，秦愫表面不显，心里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。
“你也是归夷的弟子吧？”老板在心里缅怀了一下昔日，目光落在落后一步的陈廷之上。陈廷之立马往前走了一步，再次行礼，“晚辈六弟子陈廷之拜见前辈。”
“六弟子？”老板听到陈廷之的自称，目光又划过秦愫，暗暗点头，“归夷命中是有六个弟子。”
这——秦愫和陈廷之对视一眼，脸上一同闪过尴尬之色，老板看他们这幅样子，顿时气呼呼的，粗声道：“难道不是六个？”
当初那谁给他们占卜，说归夷命中明明就是六个弟子，而且这男娃都自称六弟子了，他被筑基修为，总不至于归夷还有比他修为还要低的弟子吧？
秦愫脸上尽是尴尬，躬身抱拳，“晚辈归夷真人七弟子秦愫拜见前辈。”
“七弟子？”一瞬间店铺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，眼神不断在秦愫和陈廷之之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