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俞祁。”沈千黎紧了紧手中的手机，“你别睡，如果你活着，我们就不离婚。”
俞祁的手有点僵，胳膊被压着动弹不得，迷迷糊糊中闭上眼睛：“是吗？”
“是！”
手机彻底断线，只余嘟嘟嘟的忙音。
沈千黎忍着疼捏着手机，快步朝山庄外面走去。
山庄备了车子，沈千黎被工作人员扶着准备上车。
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前面，车窗降下来，露出厉行深的脸。冷淡疏离，投过来的眼神带着询问。
工作人员忙上前去跟他说明情况，厉行深听完看了沈千黎一眼。沈千黎像知道厉行深的意识思一般，走过去拉开他副驾的车门坐进去。
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开了出去。
情况紧急，她来不及问厉行深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长云山，又为什么刚好开车下山。
沈千黎揪着安全带，清丽的脸镇定，却又无法掩盖焦急。
厉行深开车很快，车技很好，雨天路滑生生开出了漂移的味道。
沈千黎坐在副驾都被他这种开法吓了一跳，厉行深脸色不改，专注看着前面的路开车。
一路上沈千黎给俞祁重拨了好几个电话，那边都显示无人接通。
车子开到车祸地点停下。沈千黎解开安全带下车，环视事故现场。路边的围杆被撞断，刹车痕迹在路中央很深很长。路边往下是一个斜坡直通山谷，有被车子碾过的痕迹。一些低矮的绿植被破坏，拦腰折断，碾出了一条路。
沈千黎扶着树干想下去。
厉行深跟在她后面，过来拉住她，“上去！”
沈千黎回过头，没有撑伞，身上都被雨水淋湿。抬头看着厉行深的脸满是雨水，还有不断往她脸上砸的，顺着脸部线条流淌下来，表情隐忍又出乎他意料的平静。
“沈千黎，回车上待着！”厉行深重复了一遍，冷峻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，语气却是不可推拒的强硬。
腹部的疼痛如同有绞肉刀在绞，拉着她一起堕入无底的黑洞。
她这个样子别说去救人，连自己也自身难保。
沈千黎在厉行深极为摄人的眼神下回了车上。很快交警救援队赶了过来，还有不断闪着灯，拉着笛的救护车。
厉行深安顿好沈千黎，对她说了一声：“在这待着。”
转身去跟救援队交谈，几句话后，穿了防护服跟着救援队下山谷。
沈千黎望过去只看见厉行深湿透了的黑色衬衫，高大挺拔的背影。
纷乱的雨夜，有救援人员在路边等着，沈千黎开着车窗，一直给俞祁的手机打电话，一直得不到回应。
雨点从外面飘进来，夹杂着冷丝丝的台风，把黑色轿车内的暖气驱散得一干二净。车内有一抹淡淡的烟草味，也被冷冽的气息吹散。
沈千黎脸色很沉很白，生理期间淋了雨，那疼痛像是要被人生生摘掉子宫一样。
有医护人员发现了她的不对劲，走过来询问情况。沈千黎靠在副驾驶座上，张了张嘴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。
后来意识溃散，只隐隐感觉有人声，有人将她从一个地方搬到了另一个地方，紧接着救护车的鸣笛声盘旋响起。
再一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。
头顶一片茫茫，病房很安静。走廊有人声，护士走动的声音。
“姐？”
沈千明坐在她床边，耷拉着头，见她醒过来立马精神起来，凑个脑袋过来，“姐你好点了吗？”
沈千黎觉得浑身无力，鼻子堵塞严重，一开口浓浓的鼻音。
腹部的疼痛好了一点，身上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，苍白的脸色跟身下的床单一样颜色，额头却在隐隐发烫。
“医生说你生理期淋了雨，低烧反复，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沈千明的眼神关切，头发乱糟糟的，想必一夜没睡。
“还好……”沈千黎沙哑着嗓子，“俞祁呢？”
沈千黎想起来，但是浑身没力气。
“俞祁哥还在手术室。”
沈千黎呼吸一窒。
沈千明表情有点沉重，接着往下说：“救援队费了好大劲才把俞祁哥从山谷底下救上来。听行深哥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