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7.真香
晚八点，夜幕悄然降临，几盏寒星微垂，燃起昏浊光色。
陆辉今天做了最拿手的小酥肉，还没端上桌，等在客厅里的姜宴就已经蠢蠢欲动。
陆彧从厨房里出来时，便看到姜宴像一只小馋猫一样，盯着面前的小酥肉，俨然已经是垂涎三尺的模样。
不过这只小馋猫看起来很懂礼貌，并没有趁机偷吃。
“洗手没？”陆彧将最后一道菜摆上去，动作自然地敲在姜宴头顶，哑声问道。
姜宴捂着头顶抬头，发现陆彧已经离开椅子做到旁边，鼓着腮帮子连声回应：“洗了洗了。”
“陆叔叔呢？”她转头问。
话音刚落，陆辉住着拐杖从厨房里出来，笑盈盈地坐到了他们的对面。
人到齐了，姜宴才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，每吃一口就要冲着陆辉伸出大拇指。
“陆叔，等我以后工作了，就把你接过去，你就负责每天给我做饭，我给你开工资。”
陆辉听了，靠在椅子上“咯咯”笑了两声，“行，那就等我们宴宴长大了养我。”
一旁的陆彧听着两人如同父女一般的日常谈话，大半个月来早已习以为常，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没去插嘴。
自从知道后天就要月考之后，姜宴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，夸张到连吃饭时间都不想耽搁，三下五除二扒拉完碗里的饭就要上楼。
陆辉见她吃着少，开口叫住她：“怎么就吃这么点？刚才还说叔叔做的好吃呢！”
姜宴也毫不避讳，直接陆辉说自己马上要月考。
“那也不用这么紧张，坐下来再吃点。”陆辉劝道。
姜宴心里还想着下午解不出来的数学题，已经打算起身离开，“我真吃饱啦!”
陆辉见她如此着急也没再拦着，视线转向陆彧身上，对着姜宴嘱托道：“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你陆彧哥哥，他比你大一级也能辅导的上你。”
闻言，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的姜宴条件反射地就看向一旁的陆彧。
只见少年沉默地咀嚼着嘴里的饭菜，听到陆辉的话，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。
这句话，陆彧已经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了，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。
他微微抬起眸，恰好对上姜宴似笑非笑的目光。
姜宴轻勾着嘴角，听到陆辉的话，眼尾便忍不住地上扬，她睥睨着眼前的陆彧，这张看起来痞气十足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会是乖乖学习的。
察觉到姜宴意味深长的眼神，陆彧猜测她肯定又在心里偷偷编排自己，正欲瞪回去时，姜宴已经拉开椅子往外走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姜宴走后，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，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，陆辉的声音才传来。
“我听你们老师说，十一之后就是数学竞赛了？”
听到男人试探性地发问，陆彧手里的动作顿了顿，眼神里拂过的诧异细不可查。
自他回去上学之后，陆辉一向很少过问他学习上的事情，往往看到班主任发来的成绩单也不会多问两句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破天荒地问起来这档子事。
他很少外露情绪，表情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陆辉：“我听你们黄老师说拿了奖能保送大学。”
全国性的数学竞赛，如果能在决赛中拿到名字，那他就能保送a大，全国最好的大学。
“嗯。”
话音落下，紧接着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，陆彧吃完饭正要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餐桌，人刚刚走开没几步，背后突然传来陆辉喑哑的嗓音。
“好好准备。”
陆彧怔住脚步，背对着陆辉，像个木头一样，良久过后才抬脚离开。
*
九点快要过半。
桌上的练习册做了半页不到，姜宴就已经昏昏欲睡。
夜风轻柔，习习泄进窗子里，却仍旧带不走心尖荡漾的燥意。
她摊开答案放在另一边，却悲催的发现连答案上的步骤都看不懂，只得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。
数学学不会，又想回去看会儿英语，刚伸手拿起书包，“啪嗒”一声，胡静那本玛丽苏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