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柠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了。
她只是动了动，便有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来：“别动。”
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。
宋柠头昏欲裂，最后眼睛被医生用手电筒照过以后才得以休息。
嗓子干的说不出来话，只能睁着眼睛到处转，回想起最近的记忆，墨镜下隐约透出来，迸射着浓烈恨意的眼睛，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。
“现在还不能喝水。”
晏衍用沾湿的棉签，一点点擦拭着女生干巴到泛白的唇，眼里痛惜明显，几乎要溢出眼眶来。
宋柠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。
男人光洁的下巴满是冒出来的胡渣，黑色碎发凌乱的垂着，衣服都是散散乱乱的，眼底青黛明显，眉眼间的愁态很重。
宋柠动了动手指，抬不起来，只能趁着他弯腰再给自己擦唇的时候，用指尖勾住他的衣摆。
“疼。”
宋柠醒来，整个后背和腿都是沉重的，她动不了，却疼的厉害，整个眉眼都拧成一团。
“别动。”
宋柠松开勾着他衣服的手，酝酿了半天：“什么…时候了？”
“你已经睡了六天了。”
女生声音哑的厉害，听得男人心里一阵心疼，握着她软弱无力的小手：“柠柠。”
他满眼欣喜的缱绻，近乎有些痴的将脸庞贴在女生手心，再抬眸时，女生已经睡着了。
才短短六日，宋柠就肉眼可见消瘦的厉害，这几日一直靠营养液支撑着。
宋柠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三天后了。
醒来过的时候，自己正在全身检查的仪器上躺着，冰冰凉凉的。
听着外头有医生的讲话的声音，宋柠才安下心来。
“恢复不错。”
宋柠看着护士将自己转移到病床上，从病人通道里回到病房，男人一路跟随着，全程是沉默的陪同。
宋柠张了张唇，发出了一点声音，发觉自己嗓子好了挺多的，等到了病房才说话：“渴。”
“慢点。”
晏衍摸了摸她的发，在装着温水的被子里放进了一根吸管，让她慢慢喝。
宋柠连续喝了快三杯才止住渴，看着男人模样憔悴而颓废，心疼的眼睫颤了颤：“你是不是没怎么好好睡觉？”
“担心你。”
晏衍知道自己这样说，会惹的女生难受，这阵子的担忧难以抑制，像找到缺口一般，万般言语到了口边，最终只说出来三个字。
宋柠眼眶红红的，脸色没有一点红润，苍白的厉害，试着动了动身子，没那么疼了。
好在病床挺大的，女生挪了挪身子，掀开薄背的一角，拍了拍：“我想要你陪我一块睡觉。”
“好。”
男人褪去外套，动作轻而慢，不敢碰她半分。
宋柠感觉到了，抿了抿唇，转而又慢慢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，一点点的凑近他。
“抱抱我。”
男人侧着身子微曲着，眉宇微微出现几分褶皱，盯着女生略带祈求的小脸，吻了吻她的发心，大手轻轻圈住她。
宋柠一点睡意也没有，只是想让晏衍好好睡一会，在他怀里瞌着眼眸，模样似乎睡着了，实则一片清醒。
晏衍安抚孩子一样，轻抚着她，直到她恬静平稳的呼吸传来，才缓缓闭上布满疲惫红血丝的眸子。
病房里传来良久的沉默，少女忽然睁开眼睛，抬眸看着男人褪去一身盔甲，卸下疲惫休息，抬起下颚，在他滣角落下一口勿。
刚想再来一次的时候，男人忽然低下头来，结结实实的宋柠擦过他的鼻尖顿住。
“你…你没睡啊？？”
晏衍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，看着她惊慌失措，像受惊的小鹿，捏着她的下巴，盯着她片刻。
宋柠看着他酝酿了好久的情绪，以为他会……
最后晏衍竟是摁着她后脖颈，贴近他怀里，便没了后续。
“柠柠乖，别闹。”
宋柠眼睫扑闪，睫毛一下一下的扫过男人的散开衣领的锁骨，像羽毛一样挠人心痒。
“我不想伤到你。”
宋柠沉默了片刻，便是低低的弯唇笑了下：“我真的好了，不是在检查的时候，医生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