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凝玉……”
顾岁岁猛然回头，卫瑾书已经端端正正的坐着了，眼中还是有紫色，却已经分明了不少。
顾岁岁走到他身边，蹲到他眼前:“你怎么样了？”
卫瑾书盯着那大镜子，沉默了好一会才道:“我能看见了。”
顾岁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
卫瑾书道:“那孩子便是我，九皇子说的不错。”
顾岁岁听了这话，心头跳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”
卫瑾书转眸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发觉自己还能动，也不再废话，站起身拍点身上的土。
“那鸟叫的欢实，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。”
不确定卫瑾书是从哪里开始看的，于是顾岁岁问道:“你从哪里开始看的？”
卫瑾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道:“看见了一个什么宫主，昏昏沉沉之间又见到了什么我险些被掐死。”
顾岁岁站起身跟上他的脚步。
卫瑾书走了两步，徒然停了下来。
顾岁岁一时走神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他的后背。
卫瑾书的后背有伤，本能的“嘶”了一声，他低头就看见顾岁岁略微愧疚的脸。
“宋凝玉，我想，我应该能猜到。”
顾岁岁愣了愣:“什么？”
卫瑾书看着她抬起来的澄澈的眸子，突然就觉得其实一切都没那么重要。
他扯扯嘴角，移开视线，淡淡地道:“没什么，我们走吧。”
顾岁岁抿唇，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暗，最后轻声道:“好。”
他们这时才发现，他们被那只傻鸟丢进了一个山洞，整个山洞只有一条路，深不见头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口。
卫瑾书扫视着墙上刻着的奇怪文字，看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，他偏头，看了一眼低着头专心走路的顾岁岁。
“宋凝玉，我这眼珠子是上古妖鬼的，你知道吗？”
顾岁岁不疑有他，点点头。
卫瑾书又道:“这眼珠子侵蚀我的心性，说不准哪天我就变成了妖鬼。”
顾岁岁停下脚步。
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，卫瑾书回头，果然见她停下来盯着他看。
卫瑾书轻蔑地勾勾唇:“怎么？怕了？”
顾岁岁摇摇头，迟疑了一会，斟酌着道:“那你可不要变成妖鬼。”
卫瑾书眉头一挑:“为什么？”
顾岁岁道:“若是你变成了妖鬼，只怕众捉妖师会联合起来杀你，纵使你妖鬼附体，可是天下的捉妖师那么多，你也未必能敌的过。”
卫瑾书笑不出了，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发热，他看她好一会，才又道:“你，不想让我死？”
顾岁岁想也未想，连连点头。
然后她默默对自己道。
废话，你死了，老娘任务就失败了。
卫瑾书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就变得有些炙热，没人能看见他袖子下的手捏了又松，松了又捏，反反复复好几十次。
最后他敛住心神，垂着眸子，低低地道:“走吧。”
顾岁岁依旧跟在他后边，心里却不住的喊:“系统！系统！”
安静一会，系统的声音果然响起，带着浓浓的睡意:“亲爱的宿主，我在。”
顾岁岁也懒得管它是不是刚睡醒，只道:“我怎么觉得卫瑾书怪怪的。”
系统思考了片刻，缓缓道:“此处，是妖鬼真身葬身的地方。”
顾岁岁怔住。
原来是跑妖怪老巢来了，难怪难怪。
眼前的这条路就仿佛真的没有尽头一样，顾岁岁跟着卫瑾书走了很久很久，却还是见不到头。
卫瑾书看出不对劲，也不打算再坚持着走下去，回头看顾岁岁:“这条路不对劲。”
顾岁岁自然知道不对劲，可是整个山洞里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啊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分明他们方才是上头掉下来的，怎么一转眼那带着光亮的洞口跑到前面去了，这什么鬼地方啊。
方才那鸟不是上古妖鬼的手下吗？无论如何也不能算计自己主子的载体，如此看来，它可能只是真的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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