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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？
越想越难受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。
暮离安静地注视她片刻，也不说话了，任由她哭，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，沉默不语地把卫颜带到自己的房间，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放到床上。
“换上吧。”
卫颜擦掉脸上的泪水，这一擦，俏脸上糊满了污泥，脏兮兮的，像只小花猫，卫颜浑然不觉，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，还带着小鼻音，委屈巴巴的样子少了几分张扬跋扈，多了些乖巧，倒看得也有几分顺眼了。
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讨喜。
“你就让我穿这个？”她脸上写满了嫌弃和抗拒，“这能是人穿的吗？”
她捏着衣服的一角，将衣服抖搂开，待看见上面一个又一个的补丁时，更是嫌弃。
“这衣服，我家丫鬟都不会穿，你居然拿出来给我穿？”
“去！上镇上给我定一套上好的锦缎衣裙！”她颐指气使地指挥暮离。
暮离一把抢过卫颜手里的衣服：“惯你这毛病。”
“爱穿不穿。”说着扫了眼她一身的泥污，“不穿你就一直这样吧。”
卫颜愣住了。
暮离刚要说不可以，就见卫颜一屁|股坐她床上，抹着眼泪就嚎啕大哭，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虽说卫颜是整个身体正面摔倒在地上的，但难免也会有些泥渍沾到衣服后面。
她皱眉看着床褥上的泥渍。
卫颜还在哭，一边抹泪，一边控诉。
“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啊？”
这厢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，暮老头、陈萧、暮青、林氏、张氏、高富贵和莫三都端着碗筷过来了，站在门口往里面看。
众人的身子挡住了门口的阳光，投下一地阴影。
林氏瞥了眼哭得伤心不已的卫颜，担忧地问：“这是咋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暮离淡淡道：“你们都先去吃饭吧，这儿交给我就行。”
末了，又补充道：“哥，你替我把灶台上的西红柿鸡蛋面给老师送过去吧，再往上面放两片扣肉，我怕时间久了面再给坨掉就不好吃了。”
刘仁忠的午饭和大家的午饭是分开做的。
暮老头嘴馋了，巴巴地看着暮离：“闺女，爹能吃块扣肉吗？”
小暮玄眼睛一亮，也巴巴地看着暮离。
暮青吞了下口水，也馋了。
暮离笑道：“吃吧，一人一块。”
没办法，扣肉就剩一碗了，加上人多，只能一人一块。
父子三人有些遗憾，但同时又很满足。
暮青应了声赶紧去给刘仁忠送饭去了。
大家散去，卫颜由原先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抽噎。
暮离拉张凳子在她侧前方坐下，看着她：“我打你了吗？”
卫颜摇摇头。
“我骂你了吗？”
卫颜又摇摇头。
“我既没打你，又没骂你，那你为什么哭？”
卫颜吸了吸鼻子，垂眸无意识地玩手指，小小声道：“你太凶了。”
看她无助可怜的小模样，暮离又不忍心凶她了。
没办法，谁让她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呢？
深吸一口气，暮离耐着性子轻哄道：“齐姑娘，我知道你家富裕，不缺银子，你从小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，但我家不是，我家吃的是粗茶淡饭，穿的是粗布褐衣，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无法完全遮挡风雨。”
说着，抬头望了眼能射进阳光的屋顶。
“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弄来上好的锦缎衣裙？”
卫颜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：“你们可以用银子买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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