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。”
书房里很安静，偶尔传出两声笔尖在纸张上划动的声音，两人一个坐在书桌旁处理文件，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
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框眼睛，时不时眉头皱起，薄唇紧抿着，看得出来心情不好
蒋柔惠看了会书就放下了
心思烦乱，她也看不下去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书房里的温度慢慢升高，越来越安静，季溪言将笔记本推到一边，摘掉眼镜，烦躁的揉了揉眉心
他撇过头看向沙发，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
她外套拉链拉到最上方，脑袋微微垂着，衣领遮住了大半张脸
季溪言轻声走过去，拿过一边的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，谁知道，本来睡着的女孩立马就醒了，一双眸子充满了警惕和阴冷，像是十二月刺骨的寒风，裹挟着冷意，不带一丝温度
季溪言第一次见她这副神情，身子一顿：“……醒了？”
“嗯。”
季溪言将毯子给她盖好，蹲下身子，抬眸，望着她眼睛
见她知道后六神无主眼神空洞的样子，他也难受
这几天见她眼圈下的青黑色重了些，他更是心疼
“丫头，事先不告诉你实情，是我的不对。”
蒋柔惠眸子动了动，听见他说：“你难受了，跟我说说好不好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溪言哥，你不用说了。”蒋柔惠脑袋偏向一边：“我没有难受，我只是……还没反应过来……”
是吧，应该还是没反应过来
蒋柔惠自己安慰自己的情绪
季溪言轻叹，揉了揉她的脑袋，感到女孩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：“时间不早了，回房间好好睡一觉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门，看见楼下的家长已经散了，蒋柔惠进了顾芷给她准备好的房间
有些装饰已经换了新的，墙壁从粉色刷成了蓝色，榻榻米上多了许多毛绒玩偶，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保温杯，还有一张小纸条，字迹秀丽，是顾芷写的
上面写着：“记得把杯子里的牛奶喝了，晚上好好睡觉哦。”
蒋柔惠将纸条放回桌子上，笑了笑，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，掉在地板上
夜深人静时，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小雨，季溪言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怎么睡也睡不着，也不知道是他燥还是屋子里有些燥
季溪言从床上坐起身，穿着拖鞋下了楼，随手打开客厅的灯，走向厨房，打开冰箱，从最上面拿了瓶矿泉水出来
他靠着冰箱门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，他喝完，抹掉嘴边的水渍，将瓶子捏的咯吱咯吱响，随手丢进垃圾桶里
抬手啪的一声关上厨房灯，转身，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，散着头发的人
季溪言：“！！！”
“丫头？”
蒋柔惠穿着白色的睡裙，目光呆滞的站在他身后一两米的距离，一动不动
“怎么还没睡？”季溪言走过去，见人一点动静都没有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
“丫头？”
季溪言走到她面前，俯身，这才发现她的眼神呆滞，没有一丝神采
这是……
梦游？！
蒋柔惠没有反应，站了半晌才抬脚走向沙发
季溪言眼疾手快的将地上掉落的苹果捡起来
女孩没什么动作，就一直站着，季溪言就一直站在她旁边盯着，眼里满是担忧
丫头……梦游了……
是一直都有的吗？还是就这两天才开始的？
没两秒，蒋柔惠又开始动作了，季溪言跟着她在客厅里绕了一圈，接着上了楼
蒋柔惠又躺回了床上，整个人缩成一团
季溪言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她，轻声拿过女孩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
一点二十
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梦游……
季溪言皱着眉，起身将窗户锁好，接着回到床边，动作轻柔的将女孩的头发撩到耳后
“我该怎么做啊……”
天空泛起鱼肚白，隔壁邻居的鸡都打了鸣，季溪言捂嘴打个哈欠，弯腰将女孩的被子掖好，起身出了房间
季溪言刚拧开自己房门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