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拍得极具张性，高大的身躯强压着娇弱的少女，尖锐的狼牙像是要刺破血管，再加上少女那一脸紧张又带着几分慌乱的表情，仿佛让人能预想到下一瞬间发生的事。
狼牙刺破少女的大动脉，鲜艳的血喷溅而出，将那雪地都染成红色。
照片仅仅出现了三秒便消散了，大白整只虫趴在程清野的手背上，懒洋洋的，提不起劲来。
刚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张照片而多了几分诡异之感。
半响之后，程清野似是感叹般说道：“挺野啊陆指挥官。”
陆时年完全记不起来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，但雪地很好认，是在木禾星上。
当时他确实出现了返祖期，只是没想到返祖期的他竟然是这样的。
“没你野。”陆时年毫不客气的回道，“毕竟你的名字带野。”
程清野：……
“陆指挥官你这胡说八道的功夫又上涨了几分。”
经过这么一打岔，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很多。
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入梦的事情，也许在他们心中，早已经有了相同的答案。
程清野放松了身体，继续着一开始的话题。
“总之呢，那只兔子应该不是什么异兽，而是帝国那边的人。”
“至于为什么会混在这一群异兽里，大概是洛克他们的失误。”
“虽然我知道你对帝国不感兴趣，但你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下精神力这个东西。”
程清野单手撑着脸，“据我所知，帝国那边的兽人的精神力凝聚成和他们本体相同的兽类，他们将其称为伴生兽。”
“伴生兽可以协助他们与机甲进行更完美的融合，他们甚至还有兽形机甲这种东西，不像你们，只有重型和轻型机甲。”
程清野整个人懒懒散散的，似乎只是随意的跟他这么一提。
陆时年却看着他，问道：“你想成为人类的王？”
看似问句，却又是笃定的语气。
程清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，尽管在提及这件事时，他的态度也依然是淡淡的。
“想。”
“人类的王可比虫族的王有意思多了。”
“人类太复杂了，他们懦弱又坚强，贪婪又无私，恶毒又善良。”
“这种明明相悖的性格，却又能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。”
“比虫族有趣多了。”
虫族的骨子里带着生物本性的贪婪，它们不懂分享，也不懂谦让，对王的忠诚仅仅是因为基因里的臣服。
这一眼就能看透的东西，实在是太过无趣。
“所以，成为人类的王应该会很有意思。”
程清野嘴角微微勾起，“你放心，我知道你以后会成为联邦的王，我保证在你活着的期间，不动联邦王的位置。”
“又或许，你可以帮我成为帝国的王？”
“这与我无关。”陆时年拒绝了程清野，“你若是真有本事，就自己坐上那个位置。”
顿了一下，他又说道：“我不会成为联邦的王。”
他恨陛下，恨他坐在那傲慢的位置上，恨他当年因为这傲慢抛弃了母亲，他更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，那是一切悲剧的来源。
“是吗？”程清野似有所思，“可前世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了。”
“未来的事，谁说得准呢？”
程清野将瘫在自己手背上的大白提了起来，往怀里一揣，站了起来。
“你没事的话，可以和那只肥兔子交流交流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往外走。
“我想它也许能给你一些启发。”
随着这话的落下，程清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驾驶舱。
舱门再次关上，陆时年转过身，看着已经设置好的坐标，眼眸微沉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两个小时后，陆时年从苏虎那里带走了那只兔子。
飞船开启了自动驾驶，暂时不需要人看着，陆时年带着兔子回到了房间。
苏阮正在净化着能量石，见陆时年进来了，停了下来，好奇的问道：“陆哥哥，你将这兔子带来做什么？”
“问它一些问题。”陆时年将兔子放到桌子上，直接用精神力侵入了兔子的精神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