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活不过来了。
卫晚心里有个绝望的声音在重复着这句话。她最亲爱的妈妈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，再也活不过来了。
然后。
她崩溃了。
“啊……！”卫晚终于失控，歇斯底里的吼出声，无比绝望的哭了起来，“为什么，为什么！”
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？
叶婷婷看卫晚痛苦的样子，居然笑了。
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，这时候居然还有勇气笑，还控制不住踩她，往她伤口撒盐。
“因为你是天煞孤星！你把你的亲妈养母都克死了！所以爸爸才不要你！”
呵。
好个天煞孤星！
卫晚扯着嘴角轻笑，手上一用力，拔刀，但快要完全拔出时，却又转了刀刃方向，再次扎回去。
她木然的看着叶婷婷，嘴里重复道：“你说得对，不会再活过来了。”
“晚晚！”
莫相君都没料到卫晚会这样子，下意识握紧她的手。
但是卫晚却始终无动于衷。
而叶婷婷再度惨叫。
卫晚麻木的看着她，一字一语道：“叶婷婷，我诅咒你！不得好死！”
“啊，救命，杀人了。”
叶婷婷神情痛苦，从嗓子眼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，感觉快要昏死过去，却偏偏昏不了。
“我诅咒你！死了下地狱，受十八层炼狱之苦！我诅咒你往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！永远记住你今天害死了一个人！会有一缕冤魂缠着你到死！”
话音落下。
卫晚猛的一用力，拔出了刀。
叶婷婷痛叫一声，昏死过去。
血喷涌而出，溅了几滴落在卫晚白皙的脸上，但她却似毫无察觉。
她把这辈子所有的恶，都倾注在在这一刻。
当年哪怕是养父虐打她，她也只是阴暗的希望养父快点死掉，但现在，她希望叶婷婷饱受折磨，生不如死！
“晚晚，把刀给我……”
莫相君语气艰涩，手指僵硬地掰着卫晚握刀的手，神情难掩震惊。
卫晚因他的举动回过神来，似是有些愕然地看了他一眼。
随后，她一言不发的起身，走到床边拉过凳子坐下，握着卫兰的手，仿佛卫兰只是睡着了。
而她，等她醒来。
莫相君僵在那儿，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。
他从未见过卫晚这个样子，也从未想过围栏去世后，她会这样。如果可以，他希望一辈子都不看到她这个样子。
不是嫌弃。
不是害怕。
而是看到她这冷漠无情，好似杀人不眨眼的样子，他心疼！
他之前觉得她对卫兰的母女情，大概就和其他母女一样。
但现在才发现，是不同的。
卫晚知道自己从小被抛弃，如果不是卫兰，她早就死了。所以卫晚对卫兰除了母女亲情，还夹着重于泰山的救命恩情！
还有在她养父家暴肆虐那段日子里，母女两患难与共，风雨同舟的情分。
这么复杂且深的感情，一辈子都无法割舍！
以后……她要如何对卫兰的死，释怀？
莫相君不敢再想下去，但却越来越理解为什么卫晚之前宁愿息事宁人，不敢为难叶婷婷。
因为疯狗会咬人，还会乱咬人。
卫晚是怕连累卫兰。
都怪他，考虑不周。
当初他提议转到私人医院，高档单人房，但卫晚拒绝了，说这样卫兰会不习惯，会不安。
所以这个提议作罢。
但为了稳妥起见，他应该安排两个保镖才对。
而现在。
一切都晚了。
想到这儿，莫相君低头看已经昏死过去的叶婷婷，有种想再补两刀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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