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卫晚怔住，情绪差点绷不住。
她从下午等到现在，心里紧张又有点委屈，此刻见到莫相君一脸仇视的盯着自己，心里更难受了。
她没猜错。
莫相君真的恨她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想拉着孩子掉头就走。但她不能，她也知道带不走孩子，莫相君肯定会拦着。
可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好。
刚刚莫相君吼的时候，延延吓到了，一下抱住了她的腿。
“莫相君！你当爸爸了。”卫晚更咽的开口，说了一句很久以前就该对他说的话。
“……”
莫相君闻言，瞬间哑然，不知是因卫晚眼里泛着的泪光，还是因她忽然更咽的话音。
“你当爸爸了。”卫晚重复着这句话，“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，可以吗？”
“……”
莫相君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出来，卫晚是在提醒他，在孩子面前要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，担起父亲的责任。
僵持了片刻。
莫相君终于服软。
他低下头，绕过卫晚往自己家门口走去，一边拿钥匙一边对延延说：“延延，回家睡觉！”
闻言。
卫晚松了口气。
……
莫相君的家，和五年前没有任何变化。
卫晚刚走那段时间，莫相君看到之前她布置的摆件，窗帘等等东西，会触景伤情，会想要直接砸掉。
但每每要出手时，总是忍住了。
后来他习惯了，每天看看还会自嘲的笑笑，觉得这些东西能提醒他，他被甩了的事实。
而这些东西……
如今落在卫晚的眼里就变成另外一种意思，正好应对了江陵那句话：三爷一直都没有忘记你。
她忍不住看了眼某人。
某人这会儿已经换好了鞋子，丢下钥匙和延延的书包，走去厨房了。看他那样子好像和平常回家没什么区别。
但是……
“妈妈，这是你的！”
延延的声音将卫晚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低头一看延延拿出来的女士拖鞋，卫晚再度愣住，心里有暖暖的感觉在流淌。
这鞋子是她以前穿的。
竟然没丢。
她低头换鞋的功夫，莫相君趿（ta）着拖鞋踢踢踏踏走过来，硬邦邦的将延延拉过去，“洗澡！”
延延没有挣扎，只是眼巴巴的回头看卫晚。
卫晚知道儿子是担心自己走，便对他笑了笑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。
过了一会儿。
浴室里隐约传来了声响，是卫晚从来没听过的专属于父子两人的嬉闹声。
听起来，一大一小都很高兴。
卫晚听着也忍不住笑了，莫相君或许恨她，不想见到她，但对孩子的态度却截然不同。
这样挺好。
父子两在浴室里打了好一会儿的水战，终于磨磨唧唧的出来了，一大一小身上都只围了浴巾。
延延第一时间去找卫晚，发现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，顿时高兴地直扑上去，“妈妈，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房间？！”
因为很久之前……
莫相君说过的。
卫晚暗暗在心里回应，回身揽住了延延的小身子，“把水擦干，衣服穿好，别着凉了。”
延延也不纠结，但却问了一个让卫晚更难回答的问题。
“妈妈，爸爸说之前你跟他就住在这里的，爸爸那么好，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跟我说他，也不肯带我来见他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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