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关于天花的传言，有了李怀安杀鸡儆猴，再加上太医院那边也证实清乐公主得的确实不是天花，宫里嘴碎的人也渐渐闭了嘴。
有萧珩的暗中帮助，徐子秋那边的解药也很快制出来了。
徐子秋两天没睡觉，从药房出来的时候，头发都是油的，两只眼睛下面挂着浓浓的黑眼圈，显然两天两夜都没睡了。
好不容易配出了解药，也顾不得形象，就亲自跑去曦玉宫送了解药。
隔着轻纱，徐子秋也看不到李卿凝现在的样子，只是问了几句病情，听到李卿凝的声音还算平稳，便知道她没有什么大碍。
“嗯，我会注意的。”李卿凝听着徐子秋的医嘱，都暗自几下，然后又问道，“那服下解药后，我可以沐浴吗？”
李卿凝问的有些急切，徐子秋都有些不忍，但为了她好，还是板着声音道：“不行，在伤口结痂前，都要避免沾水。”
徐子秋听到轻纱后传来一阵叹气，指尖微动。
“子秋还有一事，想与公主说。”徐子秋说道。
李卿凝明白徐子秋的意思，便挥退了殿中其他宫人，说道：“章太医之前都和你讲了？”
徐子秋掸了一下衣袍，双膝跪下，叩首道：“臣，徐子秋叩谢公主的救命之恩，谢公主愿以身犯险，救子秋一命。”
李卿凝不由得屏着呼吸，徐子秋这般郑重地向她叩谢，仿佛有一千斤顶落在她的心上。
这是第一次有人谢她，就好像在告诉她，她并非一无是处，并非是什么都不能做的草包公主。
徐子秋不知李卿凝此刻的思绪，只是额头磕着地上铺的羊绒毡，道：“但是公主想让我做皇上的近臣，请恕子秋抗旨。”
这结果也是李卿凝意料之中的，她虽然对徐子秋有救命之恩，但她并不像以此要挟让徐子秋去李怀安身边。
“我欠公主一条命，若是以后有我能为公主做的，我愿为您肝脑涂地。”徐子秋又郑重地向李卿凝磕了一个头，神色坚毅。
轻纱后，李卿凝听到徐子秋掷地有声的话，有一瞬的晃神。
徐子秋很优秀。
但是这样优秀的人，说随时可以为她卖命，李卿凝有种自己配不上的感觉。
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支配别人命运的勇气。
李卿凝让红玉送徐子秋出了曦玉宫，她趴在床榻上，常嬷嬷在一旁给她小心上着药。
常嬷嬷看李卿凝这一身冰肌雪肤，才不过三四天，就折腾成了这样，实在是心疼。
“徐吏目做的解药分了两份，一份外敷，一份内服，公主一会儿要好好吃药知道吗？”常嬷嬷说道。
李卿凝点了点头，她比任何人都想恢复容貌，不用常嬷嬷说，她也会好好喝药。
“萧大人回来了吗？”李卿凝问道。
萧珩这三日都住在曦玉宫中，哪怕是不合规矩，却也没有人敢多说半句。
常嬷嬷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丞相大人许是还有什么事没忙完，忙完自然也就回来了。”
李卿凝这才没再问着，常嬷嬷心里蒙上一层忧色，公主和丞相这样的关系，到底是好是坏。
丞相的心思无人知晓，虽然待公主好，但如果对公主有其他目的，公主根本无法应对。
“公主，你对丞相……”常嬷嬷问道。
李卿凝回头，眼神清明地看着常嬷嬷，道：“嬷嬷不用担心我，对萧珩，我一直都很清醒。”
毕竟是在萧珩身侧，仿佛与虎谋皮，李卿凝惜命，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谨慎。
……
冷宫。
宫中每一座宫殿四周都会各留着一个水缸，雨天可以蓄水，若是宫中走水，变可从这水缸中取水灭火。
但是此刻水缸边，阿洵毫不怜香惜玉地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，狠狠地她的头往水里按。
“刚才还憋的挺久的，这次再久一点，你可得憋住了，不然可能就要死了。”阿洵大笑着，似乎很享受折磨人的这份差事。
第一次见阿洵的人，都会被他异族的外表吸引，笑起来少年感十足，任谁也不会把他和杀手联想到一起。
萧珩看了一眼正午的日头，不知从哪拿了把折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