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卿凝还是第一次去宣旨，生怕不够隆重，一大早便起来叫常嬷嬷和红玉起来给她梳妆，特意选了一支青鸾衔花步摇插在发间，脸上涂了一点胭脂，看上去精神了许多。
常嬷嬷要留在曦玉宫，所以李卿凝每次出宫都只带着红玉出去，以往常嬷嬷是不会说什么的，但这会儿在屏风后单独给李卿凝换衣裙的时候，支开红玉，说道：“公主也带着香玲出去吧。”
李卿凝有些诧异常嬷嬷会为香玲说话，香玲自从成了曦玉宫的二等调香宫女后，一直尽职尽责，让人挑不出错处来。每日李卿凝用早膳的时候，都能见到香玲来换香料。
常嬷嬷道：“香玲是丞相的人吧？”
李卿凝点了点头。
常嬷嬷一边给李卿凝系着裙带，一边说道：“许是因为丞相的缘故，再加上香玲年纪不大，香玲之前多少有些浮躁和傲气。公主将她放到二等宫女的位置，位居红玉之下，倒是叫她冷静了下来，如今也差不多了。”
李卿凝有些懵懂地看向常嬷嬷，似是不太懂。
常嬷嬷无奈地笑了笑，公主心思还很单纯，想的也不多，以前她也很少与公主说起这些。
“红玉和香玲都是丞相派人侍候公主的人，两人都对丞相忠心耿耿，所以她们都很在乎丞相交给她们的任务。红玉性子沉稳一些，而且懂得察言观色，香玲年纪虽小，但能力也不差，但是公主只重用了红玉一人，而把香玲调开了，香玲能不着急吗？”
李卿凝微微睁大眼睛，常嬷嬷给李卿凝理着裙摆，继续道：“公主晾了香玲这么久，公主只需要给她一个引子，让她爬上来，她便不会再想下去，做事自然而然地就会比曾经更加谨慎小心。起码在丞相回来之前，香玲会对公主唯命是从。”
对于常年管教宫女的常嬷嬷来说，这都只是小手段。香玲还只是被挪到二等宫女去，以前后宫有些妃嫔为了训出一个忠心的奴才，手段可狠得多了。
常嬷嬷说完，见李卿凝呆愣住的样子，福了福身，道：“奴婢也只是一说，至于要不要再用香玲，还要听公主决断。”
李卿凝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，果然在宫中，心思短浅的只有她和怀安吗……
李卿凝忽地生出一种“她和怀安都活到这么大全凭运气”的感觉。
“那便听嬷嬷的，叫香玲一起随我出宫吧，至于她的职位……嬷嬷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提上来，和红玉一样就好。”李卿凝说道。
常嬷嬷道：“不着急，红玉在公主身边尽心尽力了这么久，香玲才来还没一个月，还比她年纪小，若是轻而易举就放的和红玉一样高，到时候红玉心里也有个疙瘩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李卿凝明白地点了点头。
她从屏风后换完衣服出来，走出去对红玉道：“把香玲也带上，之前在外面一直都有她跟着，倒也习惯了。”
红玉虽有些诧异，但还是领命去唤了香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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