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下的雨是新年以来的第一场春雨，黑色的夜空雷声阵阵，时不时划过的闪电照得夜幕白亮一瞬。
檐角下汇成一片水帘，红玉看着这场雨，暗自道这恐怕要下一夜了。
她原本是守在寝殿外的，不过在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的声音时，就很有眼力见地走远了一点守着。
直到子夜，太极殿的寝殿从里面打开，萧珩披了一件外衣出来，红玉这次走了过去，唤道：“主子。”
萧珩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，直言问道：“公主昨日去哪儿了？”
若说李卿凝是无师自通，萧珩自然是不信的。
李卿凝连接吻都学不会，别说那些更过火一些的事情了。
红玉心思转得快，很快便知道萧珩言下之意，回道：“公主亲自去了一趟教坊司，找了叶韶舞，还不许奴婢跟得太近。”
萧珩眸色沉了沉，心里给叶韶舞记了一笔。
“下去吧。”萧珩叫红玉离开，然后自己在廊檐下站了许久，雨夜的风还带着丝凉意，但李卿凝身上传来的温度又如无形的丝线一样缠在他的肌肤上，久久褪不下。
萧珩似是还在回味着方才的那场欢愉，他从不对什么事物上瘾，此刻却心生出一种不知足的感觉。
萧珩耳边听着雨声，忽地勾起唇角，两指在下唇上轻轻抹过。想起在他身下如哭泣，呻吟的娇软美人，他就不知何为知足。
当真是，太想要她了。
“李卿凝……”
……
春夜雨当真是如红玉那般预料的，下了整整一夜，待天际完全亮起时，才堪堪停住。
外面湿哒哒的一片，恼人的凛冽冬日也终于过去了。
李卿凝睡到快日晒三竿的时候才醒的，还是自己饿醒的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目光放空地看着床顶上的雕花许久，一时间身上哪哪都疼。
李卿凝撑着身子坐起来，锦被从肩膀滑落，手臂和锁骨上暧昧的痕迹叫人看了脸红。
李卿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忽地想起昨天那事的一些片段，脑子懵了一下。
那萧珩呢？！
李卿凝四处看了看，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，别说萧珩了，连红玉和香玲也不在。
李卿凝看了一眼窗外的白亮，轻轻拍了下脑袋，这时候萧珩应该是去上朝了。
“红玉。”李卿凝一出声，便发现自己嗓子都有些哑了。
叫完红玉之后，李卿凝又缩回被子里后悔，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，叫了红玉进来，她身上这些痕迹根本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。
都怪萧珩！
明明叫他不要咬了！
咬了，亲了也就算了，现在人还不在，衣服也不给她留一件！
她身上都难受死了，因为昨天喝醉了酒，脑袋也痛！
李卿凝越想越委屈，缩在被子里吧嗒吧嗒地掉金豆子，嘴里还骂着萧珩，“臭男人！睡完就跑……下床不认人，把我一个人留这……没有下一次了！绝对没有……”
李卿凝躲在被子里边哭边骂，哭得正难受时，忽地连人带被子就被抱了起来。
“哭了一晚上还不够？再哭对眼睛不好。”
李卿凝泪眼婆娑地勉强看清眼前的人，可不就是她方才一直在骂的萧珩。
只是她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，长发都贴在脸上和脖颈上，锦被都遮不住脖颈上印着的吻痕，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。
而萧珩一身清爽，月牙白绣云纹飞鸟圆领长袍穿戴整齐，神采奕奕，精神简直好得不能再好。
李卿凝一时气急，找不出反驳，却又不甘示弱，瞪着萧珩气势十足地低吼道：“我就哭！”
萧珩愣了一下，大概兔子咬人的力道，也就如此吧。
萧珩隔着锦被，揽过李卿凝，在她哭红的眼皮上落下一记轻吻，哄道：“这样还哭吗？”
李卿凝神奇地止住了眼泪，轻哼一声，裹好自己身上的被子，往后退了退，问道：“我衣服呢？”
“公主既然身上不舒服，便先去泡个热汤，衣服也放在盥室了。”昨夜虽说没做到最后，但也把李卿凝折腾的身心俱疲，萧珩今日也没想再折腾她。
李卿凝鼓了鼓脸，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