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卿凝换上老鸨给的衣服之后，低头看了看几乎只裹住胸前的小衣，小衣外就只给了一层布料粗糙的轻纱披帛拢着，脖颈上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贴在胸口，下身的裙摆只到脚踝，还不许她穿鞋袜。
李卿凝想到宫里教她跳舞的叶韶舞，她感觉叶韶舞穿得布料都比她多。
外面老鸨又来催促，李卿凝怕她又挥着竹片过来打她，只能乖乖出来。
老鸨和那两个龟奴眼睛都看直了，李卿凝这一身冰肌玉骨，哪怕是现在翠娥院的花魁惜霜都比不上。
老鸨心花怒放，有了眼前这个小美人，这翠娥院第一老鸨的位置，看谁还敢和她抢！
“来来来，快来妈妈给你好好打扮一下，你以前叫什么名字？”老鸨问道。
李卿凝抬眸扫了一眼老鸨，实诚地回道：“李卿凝。”
“李……”老鸨脸色一变，舍不得拿竹片打坏了李卿凝的皮肤，便又是在她后背掐了一下，“还在这里装公主，给我老实点，以后你就叫凝儿。你还是不是处子，要再敢撒谎，老娘就拉你去验身。”
李卿凝连连点头，“我我我……我还没嫁过人啊……”
老鸨满意地点了点头，不知从哪拿了个册子过来塞到李卿凝手里：“赶紧现在就看，今晚后半夜你就上台，给老娘把隔壁的惜霜比下去！”
老鸨有一双巧手，给李卿凝编着发髻，画好妆容，李卿凝不得不一边忍耐，还要一边看老鸨给她的那本避火图，看的她人都要崩溃了，胃里一阵难受。
“上台之后给我好好表现，别想着跑，你就算跑也跑不出去，说不定还会被哪个客人拉去角落里糟蹋了！在这里，你只有乖乖听我的话，那些人才不敢轻易动你，听懂了没？”出去之前，老鸨又是对李卿凝一阵耳提面命。
李卿凝低头顺从地应了一声，随后老鸨就给她戴好面纱，然后转身开了门。
李卿凝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一支银簪，偷偷拿了之后藏在了袖子里，随后跟着出了门。
翠娥院里灯火通明，恍若白昼，这里像一个金窟，不知多少人在这金窟里醉生梦死。
老鸨走在前面，走两步就能遇到脸熟的，笑呵呵地上去打声招呼，调笑几声，李卿凝老实跟在后面，余光留意着每一个房间门口挂的牌子。
天字房……天字房……
李卿凝一路数过去，恐怕天字房还在楼上。
一楼的高台上已经围了一圈人，今夜要卖出去不止李卿凝一人的初夜，高台下那些色欲熏新的手里拿着大把的银票，像普通纸张一样往台上扔。
李卿凝心如擂鼓，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龟奴，那龟奴似乎也被下面高台上的美人所吸引。
李卿凝心下一横，惊呼了一声，装作要往前摔的样子，那两个龟奴果然上前想来扶住她。
李卿凝趁机撑住地面，弯着身子，直接从那两个龟奴胳膊下穿了过去，然后拼命地往回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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