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萧珩走了之后，李卿凝又叫花容打了一盆冷水进来，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之后，才开了门让谢景盛进来。
李卿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，想要暂时忘记方才发生的事，但又总是若有若无的嗅到萧珩身上的那股莲香。
就好像她身上也沾到了那莲香。
李卿凝忽地有些想吐，曾经最让她安心的味道，突然就成了她一个噩梦。
“公主？”谢景盛见李卿凝的手在微微发颤，便唤了一声，但李卿凝低垂着头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，便又叫了一声，“公主。”
李卿凝回神，猛地转头看向谢景盛，眼里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没忍住便落了下来。
李卿凝微颤着唇，想要努力忍住，但胸腔里郁结的委屈和难受好像化成了一把刀，活生生地在削她心上的血肉。
“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李卿凝隔着泪花，看到谢景盛怔愣住的样子，心里又升起一股愧疚，“我……本宫……本宫不想哭的，但是……呜……”
刚才萧珩对她做的事，给她带来的阴影远比她所能承受的要更深。
李卿凝的眼泪一下子像开了闸一样，根本止不住。
谢景盛也没见过这阵仗，他拿了帕子来，手里捏着帕子伸向李卿凝，沉默不语地帮擦着眼泪。
但是擦完又有新的流下来，谢景盛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李卿凝停下来，但他能听出李卿凝在宣泄情绪，他便在旁边静静陪着，不厌其烦地给李卿凝擦着眼泪。
李卿凝哭出来之后心里就好受很多，哭够了便慢慢停了下来。
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景盛，磕磕绊绊地道：“对……对不起，本宫吓到你。”
谢景盛手里还捏着帕子，指尖触到上面被眼泪浸湿的地方，心中微颤。
“本宫想回府了，醉香楼的糯米鸡，本宫想带回去吃。”李卿凝说完还打了个哭嗝，看着可怜又可爱。
谢景盛敛下情绪，道：“公主若是喜欢，末将可以叫醉香楼的厨子去公主府上做。”
李卿凝点了点头，没什么精神劲头地起身便要离开。
……
醉香楼上，手执羽扇，身着红衣的男子临窗看着楼下，回头挑眉对萧珩道：“他们出来了。”
楼下，马车停在门口，李卿凝头戴帷帽站在马车边，似是在等着自己的侍女，谢景盛与她站得很近，不知在与李卿凝说什么。
谢景盛感官敏锐，察觉到上面的注目，便冷眼抬头看去。
二楼雅间的窗边站着两个人，谢景盛扫了一眼那红衣男人，随即又看向萧珩。
萧珩勾了勾唇，笑意里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。
谢景盛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，一旁的李卿凝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，只是等到花容打包完糯米鸡出来，便要上马车了。
谢景盛扶着李卿凝上去，忽地道：“末将愿意等公主，等公主不在意萧珩了，末将还是想娶公主为妻。”
谢景盛突如其来的话，让李卿凝踩在车辕上差点没站稳，还泛红的眼睛微微睁大，诧异地看向谢景盛，也不知是因为谢景盛知道她和萧珩的事，还是因为谢景盛坚定想娶她的话。
“公主不要再去讨好别人，公主想做什么，只需要对末将一声令下，末将愿为公主去争抢谋算，您该是高高在上的。”
谢景盛的话给李卿凝带来一阵触动，她喜欢身后有靠山依赖的感觉，因为她太弱小了，所以依附能保护她的人是她生存的一种本能。
萧珩足够强大，却也危险，她明明知道，三年前仍然铤而走险地选了萧珩，现在酿成的结果就好像她应付的代价。
但是谢景盛和萧珩不一样，李卿凝袖子下的手紧握，对谢景盛道：“你别执着于我了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，我不值得谢将军如此。”
“算上儿时，你我相识十余年，末将也等了公主十余年，只要公主一天未嫁，末将就会一直等下去。”
马车沿着街道慢慢走远，谢景盛站在原地看了许久，直到再看不见公主府的马车。
他抬眼看向二楼，方才那扇窗柩后再不见方才的二人。
谢景盛眼中散着冷意，想起萧珩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