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会把忠诚交给清乐公主，也不会把忠诚交给秦太后和黎阙，我柏砚永远只忠于柏家。”
柏砚目光渐渐变得平静，没有了往日的肆意和漫不经心，他忽地将一物交予谢景盛。
“这是能代表柏家家主的信物，现在我将他交予你。”
谢景盛皱了皱眉，问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去年宫变的时候，我曾经暗中帮助过黎阙，而那些证据便藏在柏府之中。你如果想找到的话，可以接下这个信物之后，吩咐柏家的亲信将所有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你。”
“我出手帮黎阙的事情，萧珩已经知道了，现在他也已经开始动手对付我。我倒是宁愿他来杀我，但是他知道我最在意的事情。”
“或许是萧珩离开邺京太久了，所以我都有些忘了他有多无情心狠了。”柏砚说道，“他唯一的怜悯和心软，都给了清乐公主，对待别人，萧珩永远都还是那个佞相萧珩。”
“也正是因为萧珩这个人恨也极端，爱也极端，所以我很肯定，萧珩会为了替李卿凝报仇而杀光柏府所有人。”
当初在知道李卿凝被萧珩救走以后，柏砚就隐隐有这种预感了，“一如当年萧珩费尽心机杀光你们谢家的人一样，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，柏家也会变成第二个谢家。”
谢景盛眯了眯眼睛，说道：“既然你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，当初又为何去帮黎阙。”
“因为那个时候皇上也没有给我一条出路。”柏砚端起茶盏，眼前的视线被白雾模糊，想起李怀安，李怀安也算是间接地死于他手。“如果我不选择黎阙，我就永远都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礼部侍郎，柏家也会一直被皇室打压，哪会像今日一样风光。”
为了十二岁时在上一任家主面前定下的约定，他不择手段，才走到了今日的位置。
柏砚触到谢景盛不满和带着讽刺意味的眼神，哈哈大笑了一声，说道：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野心太大，所以才走到了今日的绝路上？”
忽地，柏砚的神情猛地一变，眸色阴寒，他将茶盏重重地放在谢景盛的面前，溅出的茶水甚至将旁边柏家家主的信物都沾湿了。
柏砚对谢景盛道：“谢景盛，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。只不过我是为柏家，而你是为了李家罢了。如果是为了保护清乐公主，你不也会不择手段吗？”
谢景盛一怔，柏砚说的这话他确实无力反驳，他确实能为了李卿凝去做任何事，也能与任何人为敌。
“我们两个都是一类人，谢景盛。”柏砚看着桌上的家主信物，眼神显得有些落寞，“我们心里都有比自我还重要的东西。”
为此，他们能放弃一切。
“见不见清乐公主或者是萧珩都无所谓了，但是这个信物我希望你收着，在柏家下一任的家主选出来之前，柏家我便暂时送给你好了，谢景盛。”柏砚对谢景盛说道。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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