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砚虽然早就料到自己会见到李卿凝，但是现在真正见到的时候，还是为之一振。
柏砚强忍着后颈的痛，撑着身体起来，坐在地上。
红玉和小桃防备他伤害李卿凝，同时拔剑架在柏砚的脖子上。
柏砚回头看了一眼红玉和小桃，也不慌张，反而还有些自得地说道：“两位姑娘长得这么漂亮，不过脾气凶了一些。”
李卿凝说道：“把剑放下吧。”
红玉和小桃对视一眼，然后听从李卿凝的命令收了手中的剑。
李卿凝起身，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，像是在对红玉和小桃解释，也像是在警告柏砚不要轻举妄动一般，“毕竟你好不容易给柏家找了个护身符，总不可能为了杀我，就不惜牺牲整个柏家吧。”
柏砚看着李卿凝，笑得别有深意，“才一年不见，感觉公主变了很多啊。”
李卿凝神色淡漠，说道：“拜你所赐，从鬼门关走了一回，当然会变了。”
柏砚脸上的笑意淡下，李卿凝继续道：“柏砚，别以为你用谢景盛做柏家的护身符，我就真的不会动柏家。说实在的，在知道萧珩计划要杀了你柏家满门的时候，我并没有阻止他。”
“对于我来说，我弟弟和弟妹的命，十个柏家也抵不上。”
柏砚从李卿凝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，他利用谢景盛保护柏家，也是因为知道李卿凝心软。
但是此刻，他却不确定了。
人都是会变的，哪怕是曾经在宫中千娇万宠的小公主，在尝到痛苦之后，也会变得如剑刃一样锋利。
柏砚眸色幽深地看向李卿凝，哪怕再也不是柏家呼风唤雨的家主，但是周身的气场也并不弱，他对李卿凝道：“清乐公主，我随你处置，不过希望你不要动柏家，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“眼光放长远一些，小公主。”柏砚警告着李卿凝。
柏家死了一个柏砚，还会再有下一任家主，但是如果要将柏家连根翘起，身为大邺第一皇商，一旦出事，整个大邺都会动荡一次。
但是……柏砚还是错估了李卿凝。
面对柏砚的威胁，李卿凝反而笑了一声，只是这笑容中带着无尽寒意。
李卿凝理了理腕间的轻纱披帛，说道：“你在拿整个大邺威胁我吗？”
“但是很可惜，我也不在乎整个大邺会变成什么样。变成恶人也好，变成千古罪人也罢，在我在被你们逼入绝境的时候，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。”
李卿凝不会再让柏砚觉得她心软，想用大邺无数条人命来绑住她这种事……她不是什么圣人，更不是救世主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，与其指望她回头，不如早些再找下一个救世主来杀了她，拯救百姓好了。
柏砚头一次觉得李卿凝竟然这么难以拿捏，面对眼前的李卿凝，他隐约有一种在面对萧珩的错觉。
看来这位公主在萧珩身边学了不少东西。
“不过我给你一个救柏家的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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