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？”
像是有什么气流急剧抖动了下，然后细细密密地钻进了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之中。
苏荼皱了下眉，垂眼便对上司默那略带歉意的笑容。
“不好意思师尊……刚刚忘了提前跟您说，您体内的经络已经被我打通了，现在要转换成魔力，把残余魔气给吸引出来，可能会有些痛……我尽量轻点，您也忍一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本来就没什么事，而且人家是在帮自己，苏荼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习惯性的动作而已，但并不代表她会介意。
仙尊垂眼看着自己的伤口，那里正被黑黑的魔气给侵蚀着。
司默没有说谎，之后他的动作果然轻柔了许多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刺痛感，取而代之的是电流般细细密密的，麻麻的感觉。
很奇怪，但不难忍受。
少年处理得认真，苏荼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了半晌，忽而又将话题给重新扯了回来：“所以呢？你的条件是什么？”
她始终都坚信着反派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……哪怕在此之前，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和事。
兴许这些东西在她看来，只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解罢了。
司默垂眼看着女人的手腕一点点恢复原状，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：
“师尊还真是……”
在苏荼的注视下，他眯着眼想了会儿，终于找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形容词。
“……过分理智？”
苏荼扬了下眉，转而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这个评价：“兴许吧。”
“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？”绕了一圈，这话题再次回到了原点。
只不过这次，苏荼扬了扬自己完好的手，感受到体内一点点恢复着的灵力，她的心情明显变好了许多，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：
“能力范围内一定满足你，不过要是太难了，我可不认账。”
“……”看着仙尊这般模样，司默忍不住弯了下唇。
但很快，在苏荼看过去之前，他便收敛了表情，转而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。
少年摊开手：
“其实也就是顺手一帮，让师尊先欠我个人情而已啦……条件我还没想好，但您就放心吧，不会为难您的。”
……还没想好条件？
他特意撇下所有人，跑到这里来给她疗伤……魔气残留在体内，是会抑制住修仙人伤口愈合和灵力恢复的，如果按照自身的自愈能力恢复的话，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，司默这样一来，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帮了自己的大忙……苏荼不信他不知道。
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……反派明明每次行事前，都会周密地计划出每一步的内容，可这次他却连个准备都没有……？
苏荼闭了闭眼，重新整理了下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。
目前已知一：
司默不喜欢自己，并且也不希望自己误会。
已知二：司默知道自己这是帮了自己大忙，但他却连想要什么条件都没想好。
……这可能吗？
苏荼狐疑地看了司默一眼。
“行，那你想好以后再说吧。”
但愿这孩子是真的没想好，而不是打着什么暂时还不能说的坏主意吧。
不过说了也没事，自己又不是没有脑子，大不了每走一步前多思量思量就好了。
苏荼的心思九转十八弯，却没想到悉数落入了身前少年的眼中。
看着女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，司默瞳色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，就能思量半天。
师尊……居然是这么不信任他么。
少年抿了下唇。
后来，为了让苏荼早点休息，不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，司默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。
总算是可以清净一点了，苏荼慢慢呼出一口气。
然而这一口气还没完全落下，前脚刚被司默关上的门，后脚便被人打开。
“……”苏荼看着门都没敲一下便大喇喇走进来的姬谦年，皱了下眉。
那人脸上弥漫着些许绯色，身上酒气浓重，看姿态似乎是有些喝醉了。
……不和醉汉计较。
苏荼瞬间就没了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