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凭那个横亘在积分栏里，格外刺眼的－10001就可以确认。
苏荼沉默了许久，恍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。
司默表现得太过自然了，自然得都快让自己忘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反派角色了。
这个想法刚刚冒出，脑海里蓦然响起刚醒时，司默在自己耳边说的话。
苏荼一个激灵顿时从冰棺里坐了起来。
卧槽……
那语气，活脱脱一个反派啊。
她恨自己的迟钝。
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思考司默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，软绵绵又去而复返。
苏荼：“……”
曹操都没这么及时。
女人仰起脸，脸上扬起笑：“徒儿怎地又回来了？还想和为师探讨一下人生的奥义吗？”
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司默盯着她看了多久，苏荼便假笑了多久。
毕竟明面上，她还是要扮演好一个“沉寂五年刚刚苏醒，身怀秘密且不能让人知道”的“好师尊”。
这也正是她如今在司默心里的形象。
看着女人眼里明晃晃闪烁的笑意，司默眸底有一瞬的晦涩。
但很快，他便如苏荼所愿那般，扬起一个温软的笑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——如果师尊愿意的话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坐到冰棺边边上，满脸恳切地望着苏荼。
一直到看到女人脸色僵住时，司默这才玩笑似的摊开手，笑：“好了，师尊醒了后就不能一直呆在冰棺里了，随我去寝殿休息吧。”
他说着就站起身来。
苏荼眼珠子转了转。
“寝殿，这是哪？”
司默脚步放得很慢，像是料定了她会追上来似的，闻言侧眸笑着回答：“这里是魔界。”
“……”啊这。一点都不瞒她的吗。
虽然看到冰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，但也不至于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吧。
她该生气吗？
苏荼觉得她该生气。
好歹也当了这人……包括死的话，再四舍五入一下，也差不多六年的师尊了。
——六年的师徒情，她对他最大的寄愿就是希望他能走上正途，结果这人倒好，直接把她给弄魔界来了。
也难怪会黑化地这么厉害。
事到如今，苏荼都还认为司默是因为来到了魔界，在各种妖魔鬼怪的耳濡目染之下，司默才越长越歪的。
于是她喊了声：“司默。”
司默回头。
便见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，不远不近地看着他。
她面无表情的模样，就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，她生气了。
可是师尊……你到底是在气什么呢？
舌尖顶了顶上颌，夜色将青年的脸色衬得晦暗不明。
苏荼在原地站了半晌，见司默没有往她这边来，也没有丝毫要回应的意思，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完了完了完了……这崽崽是真的被养歪了。
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自己先开口的时候，面前却又多了一张脸。
是……司默的脸。
此刻脸上笑意温软。
“师尊……怎么不走了？”
漆黑漂亮的眼盯着苏荼，他模样似乎有些委屈：“难道就因为在魔界，师尊就信不过我了？”
“……”苏荼恍惚一瞬。
半晌她侧开脸。
嚅嗫：“……没有。快走吧。”
竟是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。
一直到走出很远之后，苏荼才反应过来。
“……”他竟然对自己使用了魅术！
苏荼心沉了下来。
半晌她将手背在身后，几次偷偷尝试运转灵力，结局是不出所料地一点儿也使不出来。
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司默的手笔，苏荼是一点儿也不信的。
也是在这一刻，她才终于意识到，眼前人终于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司默了。
“……”五年了。是个人都会变。所以她没资格要求司默。
女人抿了抿唇，垂眸掩下眼底的复杂。
先是做出一副同从前一样温软的样子，让自己卸下防备，再是禁用了她的灵力，引着她来到魔族寝殿。
……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现在的司默让苏荼感觉陌生甚至是可怕，尤其是当她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