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。
那团黑乎乎的东西，这会原形毕露。
看上去，有点瘆人。
他的后脑勺瘪了进去，脸上的五官都变了形，一团团黄带红黏糊糊的玩意，不停顺着右边前额往下滴落。
他那攥着石头的右手，看上去只有一点点的皮肉相连，五个手指头都碾压的变了形状，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，这伙计应该是出车祸过世的亡魂。
我悄悄把右手食指伸到了嘴里，上点唾沫，在左手掌心之中，做了一个简易版本的五雷咒。
我悄悄伸出左掌，照着那正瞪着一双黏糊糊已经没有了形状的眼睛，恶狠狠盯着司机，手里还拎着一个火红色的肚兜，正准备朝着司机的脑袋上套过来。
“艾玛啊，这什么玩意啊，怎么就跟脑袋瓜子上套个袋子似的，什么也看不见了，天黑了吗？”
刚刚还骂骂咧咧的司机，突然死命抬手揉搓着眼睛，如同一头眼睛上带着眼罩，围着磨盘胡乱转圈的驴一般，在原地胡乱转着圈圈。
显而易见，这都是那个红色肚兜的功劳。
不假思索，一声暴喝，我左手上的那个简易版的五雷咒，照着那团不成样子的亡魂，就打了过来。
“啊！”
一声惨叫声响起，那亡魂快速收手，那被碾压的边了形状的右手，紧紧攥着肚兜，用一双烂乎乎的眼睛，愤恨的瞪着我。
“冤有头，债有主，你现在已经过过世了，何必攥着一个红肚兜，对着一个出租车司机苦追不放呢，你要是杀了他，你也活不过来了啊！”
“你是说，你是说，红肚兜，大红肚兜······”
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是面无人色，一双手如同鸡爪子一般，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不放。
“兄弟，你要是再攥着我不放，对面那伙计要是再用红肚兜套在你脑袋上的话，你可别埋怨我没有出手救你！”
瞪一眼那身体如同筛糠般的司机，我冷冷说道。
一听这话，他蹭的一下松开了攥着我的手，身体如同王八一般缩成一团，干脆抬起手来，捂着眼睛，哆哆嗦嗦缩成一团。
得了，照着他这个架势，倘若对面那活计要是真对他发起攻击的话，他只能跟个缩壳王八一般，任由人家宰割了。
路不平有人管，既然这事让我碰上了，也算是这司机命不该绝。
我一步步的朝着那双眼喷射出怒火的亡魂走了过来。
“兄弟，该走就走，该留就留吧，这活计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要养活，你就留他一条狗命吧！”
“他有三岁小孩要养活，要是三年之前，他能停下来车来，送我们母女二人到医院的话，我们娘俩能没有了吗，我喊破了喉咙，跪在地上求他停车，他就跟个聋子似的听不见，他前脚走了，后边就来了一辆大货车······”
那团烂乎乎的影子，发出女人凄厉悲惨的声音来。
我终于算是搞明白了。
那缩成了一团的出租车司机，也听明白了。
“那事，那事，真怨不得我啊，那天我喝大发了，稀里糊涂看到有人喊停车，还听到小孩子的哭声，我还以为是我喝醉了，产生了幻觉，这才没有停下······第二天，我的车子里，多了一个带着血迹的红肚兜，吓的我慌忙就给扔出去，可可前脚扔出去，后脚那个红肚兜就飞了回来······”
“这把我吓的够呛，这才不再原来那个地段靠活了，大姐啊，不是我不拉你，实在是那天我脑子不济事啊，都是我的错，都是我的错，您要打要罚都可以，可您不能要了我的狗命啊，我家里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幼儿，要是我真没有了小命，我们这老的老，小的小，都要喝西北风啊······”
出租车司机哭的嗷嗷叫喊，看起来倒像是那么一回事。
“罢了，罢了，这事，也怪不得他，你看，今天这事闹的也不轻，他这车子也毁的七七八八，月儿半载的，是拉不了活了，这脑袋也被敲打的不轻，本来就不怎么灵光，只怕以后反应事情，更得慢半拍了。”
“看在你也是可人的份上，我就帮你们娘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