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簇伸出手放在他皱起的眉心处，轻轻抚摸着。
“他与我说过一些话，我也不知真假。”
她不想瞒着他。
萧时廉捉住她抚摸他眉间处的手，问，“什么话？”
“他说要我做他的王妃。”
沈簇话落，萧时廉却不做声了，只是眉头间的褶皱更深了。
“我拒绝他了。”她又道。
萧时廉还是沉默着未开口，眼里一片浓愁。
“今日三哥哥也说，要我不要招惹他的好。”沈簇将今日戚延燊与她说的话也一并告诉了他。
“可我并未招惹他。”她对萧时廉道，“我见着他都恨不得要躲起来的。”
可萧时廉的眉头却一点儿也没松缓。
沈簇有些急了，“若要我做他的王妃，那我宁可再投一次湖。”再换一具身子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萧时廉捂住了嘴巴。
“不许乱说。”萧时廉对她道。
她紧闭着嘴巴，点点头。
好不容易得了人又得了财，再换具身子，她也是不愿的。
“反正我是不会去做那什么玉王妃的。”她坚定着语气。
“阿曳。”
“嗯？”
萧时廉道，“我们要快些才好。”
沈簇没听明白，“什么要快些？”
“我们要快些成亲才好。”萧时廉怕夜长梦多，要是玉王爷当真执意要娶阿曳，他怕是也无能为力。
他已做好决定，待春试放榜后，他便去与母亲说，他要娶阿曳做妻。
沈簇也想要快些嫁给他，只是…
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朝代，若两家的长辈都不同意，他们怕是会做那梁山伯与祝英台。
不过这些话他未对萧时廉说。
——
去书院的一路上，萧时廉的眉头都未曾舒展开来。
昨日阿曳跟着玉王爷走后，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。
而今日阿曳的话让他终于明白，昨日玉王爷为何会那样。
姜甫喻喜欢阿曳，他只是吃些醋罢了，可玉王爷不同，他是王爷，若他执意要娶阿曳，他都没有法子应对。
而且昨日他对自己，明显是敌对的。
萧时廉彻底明白过来，玉王爷，他喜欢阿曳。
“公子。”
“公子？”
马车外，孙伯喊了好几声，萧时廉才回应过来。
“…嗯？”
“公子。”孙伯道，“已经到书院了。”
萧时廉掀开帘，竟已到书院，今日怎的这样快？
孙伯见公子好似还在发愣，于是又唤了声。
“公子？”
见他看向自己，孙伯又问，“公子不下马车吗？”
萧时廉这才恍然回过神来，他还坐在马车上。
“时廉兄。”姜甫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萧时廉停下来，回身朝叫他的姜甫喻望去。
“甫喻兄。”他也唤了声。
那日之后，姜甫喻便从未在萧时廉面前提过戚曳。
他不提，萧时廉自是不会主动提起。
“时廉兄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姜甫喻问他。
萧时廉还没明白过来。
姜甫喻指了指他的眉间处，“你眉头间的褶皱都能碾死一只飞蚊了。”
萧时廉不觉自己眉头竟皱的这样紧，他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处。
果不其然。
“时廉兄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？”姜甫喻对他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忱。
令萧时廉烦心的事他无法与姜甫喻诉说，他只能摇了摇头。
姜甫喻以为是时廉兄家父的事，便也不好多问。
今日一整日，萧时廉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，姜甫喻几次与他说话，他都没听进去。
戚府。
戚侍郎已下朝回来。
他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斋，打算重新拟一份休书，叫俞才再送过去。
可一推开书斋门，他最不想见的人就坐在他的书案后，似是在等着他。
戚侍郎立即变了脸色，他质问秦玉蓉道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秦玉蓉也不似前几日又哭又闹的，今日的她，端正坐在他的书案后，腰背挺直。
“自是等在大人。”秦玉蓉不慌不乱的回道。
戚侍郎脸色不悦，“等我做什么。”
秦玉蓉低头摸着还未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