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公子当真是有骨气。”
柳姜阳此来碰了一鼻子灰，高傲的他自然是怒意万分。
重城柳家，自赵国成立，柳家的先辈就苦心经营产业数十年，府上奴仆上千，产业遍及多个行业。
柳家的财力更是富甲一方，最少也是上万两白银起步。
种种原由之下，柳姜阳才敢说出十两银子买蚊香制作方法的事情来。
按照他的想法，如今的秦家能够有个稳定的生存环境已经是不易，秦征如果是个聪明人，就应该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。
甚至于，柳姜阳都觉得秦征应该感谢柳家的好意，毕竟这世道也不太平。
偏偏这事就没捞着好处。
在秦征的示意下，秦家的院门被小一砰砰两声给关上了。
尚未转身的柳姜阳只觉得迎面一阵飞灰扑在了自己的脸上，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。
“我们走！”冰冷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秦征的耳中。
秦征也就当做没听到罢了。
询问了小一具体的情况之后，秦征便动身去了客房。
蚊香燃烧的烟雾自房门处飘散。
秦征刚一露脸，便听到秦夫人焦急的责备，“你这孩子，怎这么长时间才过来，你金叔叔等了好久。”
“刚遇到一些琐事，耽搁了一下，还望金叔叔莫怪。”秦征赔笑道。
“哦？可是模具做的不好？”金苏林转头问道。
金家几乎经营着重城所有的酒楼、艺馆以及布坊等生意。
偌大的家业如今还是金苏林在把持，所以他清闲的时间并不多。一开始说的有事跟秦夫人谈也就是跟秦征客套罢了。
在秦家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，说不着急那是假的。可此人就是有城府，知大体。表面上依旧是温婉的模样。
“模具却是有些问题，但与工匠的手艺无关，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了。此事还要再劳烦金叔叔。”
走到金苏林的身边，秦征将模具需要一个活塞顶杆的事情说与金苏林听。后者也是聪明人，很快便清楚了秦征的意思。
将两个模具收下，金苏林淡淡道：“改模具的事情没有问题。倒是贤侄，方才因何事而耽搁了？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，只管说便是。”
“是重城柳家！”秦征本不想多说此事，既然金苏林问了，便随意回一嘴。
可这事传入两个长辈的耳中，却让两个人变的严谨起来。
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番，秦夫人道：“柳家来莫不是也想参合这蚊香的生意？”
“不错，那个柳姜阳，想买走蚊香的制作方法。”秦征找地方坐下来，抿了口茶水呵呵笑道：“可这家伙只愿意出十两银子，还说什么柳家宽厚待人啥的！”
“那你是如何说的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，直接送客呗。”
“这……”秦夫人将担忧的目光转向金苏林。
“这个柳家，还真是霸道惯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，金苏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。
唯独秦征跟个没事人一样，盯着二人轻声问道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贤侄既然问起，今日便说说这柳家。”
金苏林深吸口气，深沉的说道：“柳家家大业大，行事霸道，也可谓是作恶多端！便是我们金家，也不能轻易的得罪。不过贤侄放心，倘若柳家有意为难你们，我金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“他家大业大是他的事，这蚊香乃我所创，即便想争，他们不知道方子，不也是没办法吗。”秦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可他的轻松写意，却让秦夫人越发的担忧。
一声长叹之后，秦夫人愁苦的说道：“话虽如此说，可如今的赵国不太平，江东郡虽说远离北疆战场，但也有山匪出没。”
“数十年来，跟柳家作对的商贾多有一夜之间失踪，或者满门被杀的惨案发生，坊间传言，柳家和山匪有勾结才得以有今日的辉煌。”
“那官府呢？”秦征大睁着两眼发问。
“那神武山上的山匪，已经扰乱重城多年，县令几番上奏围剿，可收到的答复却是，朝廷对外战事吃紧，无力围剿。县城里兵力不足，又无力围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