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气流汇聚，向法阵顶端而去，仙兵重伤，口吐鲜血，最顶上的仙兵坠落倒地。

紧接着又一仙兵补空，灵清和沉月已经有些体力透支，可是剩余的妖魔，残兵伤将，妖灵汇聚，也斗不过仙兵众多。

其余人等见状，纷纷盘坐，搭肩，将妖灵传输给灵清他们，试图攻破法阵。

灵清感觉瘫软的身体突然有一股温厚的妖灵灌入，黑白的气流逐渐扩大，仙兵逐渐倒地，眼看着法阵空隙逐渐被扩宽。

沉月白色逐渐苍白，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滴落，月白色的衣袍染成赤色，隐约透着黑色。

他逐渐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，看着法阵四周逐渐出现空隙，他侧头，似水的眸子，深邃不见底，眼中是灵清的身影。

那年，她用纤细的指尖，温柔的描绘着他的脉络，她眉眼弯弯，嘴角上扬，用他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道，“我叫灵清，你呢？小枫树？……看来你还不会说话……”

“那你以后就叫沉月吧……”

她还说，“沉静如水的柔光，皎洁纯粹的月……”

他看见了一束光，白色的，柔和的，在阴冷的桎梏之地，他瞧见了最美好的光景。

“灵清……”他低低的呢喃，细细的唤着他梦中千回百转的名字，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妖灵逐渐消散，他下意识的转动双手，艰难的汲取着身体里残余的妖灵，最终再一次发力。

他看见黑色的气流萦绕着四周，仙兵被击散，耳边惨叫声四起，一股意料之中的强大冲击力反弹而来。

小幼被迫变回原型，趴在灵清身上，奄奄一息。

咚——

灵清听见什么东西撞到地面的声音，紧接着是低沉的闷哼声，随后她也被这股力量拍打在地，鲜血逆流而上，喷薄而出。

她强撑着沉重酸痛的身躯爬了起来，她听到了自己伤口因牵扯而发出的撕裂声，喉咙干涩，声音嘶哑。

“沉月…哥哥…”低沉且喑哑。

沉月倒在地上，月白色的衣衫浸满血色，他至始至终没有动，不管灵清怎么唤，他都不为所动。

灵清终于爬到了沉月的身旁，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，触碰着他的颈动脉，没有任何声响，没有任何搏动。

“你……你别吓我……”灵清亦哭亦笑，依旧拍打着沉月，见他依旧没有反应，晃动着他的身躯。

“沉月哥哥，你别吓小清……”灵清听见她的声音逐渐哽咽。

育蛇走近，看了看小幼，又看了看灵清，“小清，尊上他……”

“不可能……不会的……”灵清双眸微红，他是修为高深的灵悦心，他是妖魔两界的尊上，不可能的，不可能的。

他怎么可能死？怎么可能抛下她一个人？他们才成婚不足半月，怎么可能？

育蛇沉默，见灵清这副模样，泪水滑落了下来，直到落地，她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。

冰冷如寒冰的心，微微颤抖，她突然想起他们在幽梦居时，尊上问她的话，“育蛇，你爱过吗？”

她怔怔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灵清，久久没有言语。

灵清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将颈项上的项链摘了下来，此时红枫叶变得黯淡无光，沉入最低处，没有丝毫生息。

白色的雾气萦绕着她，她看见红枫叶圆珠随着雾气推送至沉月紧闭的口中。

她不停的往沉月体内灌输着妖灵，许久之后，沉月的身躯旁覆盖了一层暗黑色的气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