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儿，你要知道，母后做这一切，都是为了你！”大王后悲戚的说了，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平静，有些嘶哑。

“为了我？”残月闭上了眼睛，果然，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解释。

“林叔，你且退下吧！让哀家来说。”大王后遣走了林叔，从躺椅上坐了起来，手靠在扶手上，勉强撑住身子。

“月儿，你当真想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吗？”大王后再次问道，等待着残月的回答。

“为什么？”残月还是问了出来，隔着屏风，大王后看不见残月的表情，只是听出他的语气有些颤抖。

“月儿，母后从小出身不好，是候府的婢女与侯爷所生，娘亲虽生下了母后，但并不得宠，从小受尽候府其他子嗣的欺凌，甚至连最卑贱的奴婢，也可以骑在母后的头上。于是，母后就发誓，总有一天，母后一定会手刃这些人，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。”

略微停顿了一下，又接着说，“终于，有一天，母后费尽心力，遇到了你父王，回门那天，母后看着那些曾经欺凌过母后的人，全都跪在母后面前，哈哈哈，月儿，你知道吗，母后当时的心情是如此的舒畅愉悦，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。”

大王后笑完，拿起茶一仰而尽，紧接着说，“从那天以后，母后就知道了一个道理，只有不择手段，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。后来，母后把那些人，杀的杀，剐的剐，还有一个候府的小姐，被母后送去了军妓营，你知道吗，当时，她跪在地上，苦苦哀求母后的模样，是何其的凄惨！”

“母后，你怎能如此残忍！”残月终于说话了，却是带着责备的语气。

“残忍？”大王后眸光一凝，语气冷厉，“月儿，你说母后残忍，那他们呢？当初，他们让母后食腌臜之物，将母后扔进粪池，甚至，将尚且年幼的母后，送进了娼妓馆，那里又黑，又潮湿，有无数个男人，浑身恶臭……”

“母后，够了！别说了！够了！”残月打断了大王后的话，神色凄凉，脚下有些站不稳。

“从那天以后，母后就明白了，只有不择手段，手握大权，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，才能在这里，活下去！你以为，你救的那些人，怎么那么巧，刚好被你遇见？”大王后别有意味的说着。

残月一听，宛若五雷轰顶，天塌地陷，难道，他救的那些人？

“没有母后的帮衬，你又如何得到这些死士？你父王把你送走，没有母后在这朝中盘计，你又如何一来就站稳脚跟？月儿，你当真以为，这些都是你顺其自然得到的吗？”大王后步步紧逼的追问。

“母后，难道……”残月已经是几近崩溃的边缘了，难怪，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诸多后盾，难怪，他在外多年，次次都化险为夷，他当初与易长离的相识，难道，也在他母后的计划之内？

残月突然感觉，后背发凉，他的一切，都被别人牢牢掌控，他到底，对他的亲生母亲来说，意味着什么？一枚棋子？还是一个物什？

“当年你被送出去时，母后便暗自建立了月桐，你遇到的每一个死士，他们的家人，都是母后命人杀害的，在你之后出生的那些王子，母后让他们伤的伤，残的残，剩下的，都是不如你优秀的，这就是，你要的真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