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？”
陈司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。电话挂掉后，陈司康明显压制着情绪，对许瑞说自己有点急事要去处理，让他自己四处找找或者直接回家，之后转身要走。
“我可以帮上忙吗？”许瑞说。
陈司康有点犹豫，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车开到了科技楼，远远地看到楼下围着一群人。
抬头一看，原本白色的楼已经有一半变成黑色了，楼下的人都在小声嘀咕。
“火灾吗？”许瑞想。
陈司康望着楼层默不作声。不多一会儿，小智跑过来了。
“其实昨天科技楼值班的人就已经发出警告有火苗出现了，那时我在联系通告，就没管，其他人是不是知道这个消息我就不知道了。我以为火苗第二天就会消失，所以……”小智向陈司康解释，但被陈司康打断。
“所以最后没有消失。”陈司康语气十分低沉，“资料呢？都没了？”
“嗯。”小智回答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真是……太好了！
许瑞窃喜。
资料没了，材料没了，只要我从来没有插入过黑色物质的代码，这个世界就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材料，就算是合成的，代码合并，数据崩坏，材料也不会存在，司康，我知道你一定会为这件事很伤心，但是，换来的是真实世界的安宁啊，不会再有数据实验室了！等我回到现实世界，等我……等我回到……现实……世界……
许瑞突然懵了。
怎么回到现实世界？
许瑞靠陈司康构想的数据溶洞进来，但是陈司康并没有告诉他怎么从数据世界出去。
陈司康的幻想结了冰。
许瑞回到现实世界的道路也结了冰。
许瑞咽了咽口水，走近陈司康。
“陈司康，出现这样的事，大家都难受。我也是一个科研人员，我来帮你恢复好吗？”许瑞说的很生硬，他既不想让陈司康的野心滋长，也找不出办法回到现实世界，six可能是唯一的数据与现实沟通的载体，许瑞又不能不抓住它。
“别碰我。”陈司康打掉了许瑞想触碰他的手。“我跟你认识不到两天，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
陈司康在理，许瑞没法反驳。
“我今晚不回家了，你自己看着路回去，还没找到房子呢，我得把责任负到底。”
陈司康走了。
“等他好点了，你来我们实验室吧，现在，很缺人呢！”小智对许瑞说。
许瑞应了一声，仍然看着陈司康的背影。
“司康不认识我。说明他的记忆代码已经被消除了。不记得黑色物质，不记得数据实验室，那么这些记忆都去哪了？那天……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低血糖！如果我没有低血糖，也许……也许我能把司康劝住，直接终止，也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！”
“就像小时候他救我一样，如果第一个进入数据溶洞的是我而不是他，他一定能用他的智慧，把现实与数据这两个空间连在一起，打造更完美的数据世界。”
许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
空间。
如果被删去的所以代码储存在一个空间呢？就像个房子，接纳所有事物，损坏的、完好的、新的、旧的、情愿的、不情愿的……
司康既然忘记了，那我如果直接获取他的记忆代码呢？
许瑞嘲讽般笑了一声，自己在数据世界里找代码，真是夸张。
许瑞起身打开灯想去倒杯水，偶然瞟见陈司康的房门虚掩着。
早上出去，明明是关着的啊。
“当啷！”里面有东西被碰掉了。
许瑞缓缓靠近。
“谁在里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