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所料，杨月云点了点头，表情显得异常的痛苦。唐乐朵开始变得默不作声，虽然自己的妈妈受到霸凌的过程她并不了解，但是当年丁宛琳被肖子澄所欺辱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不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他实在无法想象，如果那个画面中，坐在地上的不是丁宛琳，而是自己的妈妈杨月琴，恐怕当时的她绝对不会对肖子澄手下留情了，别说是被学校开除，恐怕连蹲监狱她都不会怕。唐乐朵双目直视，含着泪水问道：“小姨，你能告诉我，是不是我妈妈这个自杀行为起因，全都是文思思的所作所为，你能告诉我这个文思思是否还在人世吗，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？”

“朵朵，”杨月云说道：“你知道她在哪里又能如何呢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，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，说不定现在的文思思，已经对身边的人变得与人为善了也说不定。虽然我们没有必要纠缠过去，但是至少当时的文思思，对待你妈妈确实有些太过分。但是朵朵，在文思思的圈子里，每个人对她的印象却又非常好，而这个圈子里，就包括文思思和你妈妈共同的老师，共同的辅导员，以及后来她们共同的领导—护士长。抛开你爸爸的关系不说，文思思有种天生的能够处理好与上级或强势人物关系的能力，每个人的兴趣爱好，她都能够了如指掌，并且还能投其所好。尤其是文思思本人，特别会说话，会哄人，每个人都能让她夸得特别开心，从而也能够获得更好的人缘。”

“从这点上来说，文思思和方雪怡貌似有着很强的共同点，情商很高，会说话，会讨人喜欢……”唐乐朵插话道。

“朵朵，我认为，也许她们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的特点，但是在她们之间，绝对有着不同的个性。我刚才说道，文思思在上级眼中，有着非常好的人缘，是因为文思思性格开朗，很聪明，同时也善于钻营。但是你要知道，这些上级的人物，都是在她的小圈子范围之内，她将自己所有的热情与情感都投入到了这些人的身上。但是反过来，他对待比自己地位低下，在财富和能力都不如她的人身上，完全又展示了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。轻蔑、高傲、看不起人才是她在自己圈子外面的个性和人设。即使是说笑，也永远会是带着轻狂和讥讽，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。但是方雪怡却完全不同，虽然她也在努力的经营着自己的小圈子，但是也永远会对圈外的人保持真诚的友善与微笑，方雪怡可以说，只要是认识她的人，都对她的品行有口皆碑。而说道聪明，文思思只不过是些小聪明，按照上级的喜好送送礼，多在公共场合之上对上级拍拍马屁，从而获得上级给与的好感，这充其量也只是一些小聪明而已。而方雪怡不一样，她能看清纷乱复杂形势下的事物的本质，又能在这个基础之上做出准确的判断，在不利或者是危机的环境中审时度势，果断的采取行动，这是需要一定的智慧才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
“我明白了，我记得自己以前上过哲学课，孔子曾经说过‘仁者不忧、智者不惑、勇者不惧’小姨这么说来，恐怕在仁、智、勇这三个方面，方雪怡都具备了。”唐乐朵开始引经据典。

“方雪怡的智和勇我认为她确实是完全具备，至于是否有‘仁’我还真不敢说。但是对于文思思来说，她肯定是不仁的，她对上面谄媚，可以获得超级好的评价和人缘，但是她对下面却是可以飞扬跋扈，而受过她欺辱的人却又敢怒不敢言。可以说，文思思这样的人混得越如鱼得水，那么越是底下人的噩梦。你妈妈就是其中的一个，她像一棵小草，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，她被人忽视、被人嘲笑、被人排挤，被人欺辱，这对于你妈妈来说，几乎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，暗无天日，没有自信、没有自尊、没有人格、没有希望，没有勇气去爱，更没有勇气去接受爱，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
“小姨，”唐乐朵含着泪花，“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，我妈妈有过这样的人生阶段，我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