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，李小白背靠于院内大树之下，倒了杯酒送入口中，笑了笑，轻声开口，“月下独酌，虽是有趣，难免无聊，诸位师兄，既然来了，陪师弟喝一杯如何？”

居室边墙传来一阵脚步声，十数道身影走到近处，借着星光，李小白瞄了一眼这些弟子，风应年上前一步，行礼道，“师弟，今日……”还未等他说完，李小白便随意挥了挥手，“今夜只谈风月，不谈其他，诸位师兄，各自找个地方落座吧。”

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坛灵酒，又拿出酒杯，正好十二个，随手一挥，酒杯尽数飞出，轻轻落在众人面前，“自行倒酒吧，我等同门，难得共饮，便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。”说着，他又给自己倒满，伸出酒杯，对着众人划了一圈，“师弟我就先干为敬了。”

风应年等人也各自倒酒，举杯对饮，酒过半巡，众人皆是有些醉意，林山推了推一旁迷迷糊糊的陈月痕，“陈师弟，光是喝酒，未免无趣，不如你舞剑一首，添点风月如何？咱这可就你一人会那么个搔首弄姿的玩意儿。”

“师兄这说的什么话，什么叫搔首弄姿啊。”被推醒的陈月痕抱怨了一声，起身行了一礼，“那我就献丑了。”而后摇摇晃晃走上前去，取出长剑舞了一番，许是触景生情，李小白也是起身，精神力透体而出，在其手中凝成一三尺之剑，与陈月痕共舞，一为舞剑，一为学剑。

李小白跟随着陈月痕的剑法动作，似是有意，确是无心，天地间的灵气被二人剑舞吸引而来，为其平添一丝飘逸，同时，古筝旋律响起，与两人剑法契合，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在众人心中升起。

“我与道合。”李小白喃喃一声，剑法琴音随着声音落下，戛然而止，他转身向陈月痕行礼作揖，“恭喜师兄踏入化灵后期。”而陈月痕则行弟子礼，“多谢师弟授我道剑。”

李小白笑了笑，随手化去灵魂之剑，对着角落处喊了一声，“顾师姐，可愿与我等喝上一杯？”

黑暗处并无动静，片刻后，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出，“不了，你们喝吧。”

“好，那就请顾师姐早些休息。”见那里并无回音，李小白也不多说，转身向众人走去，“我们继续。”

转眼已至深夜，与李小白共饮的众人，皆已醉倒，只剩他一人尚算清醒，站起身随意看了看，喃喃道，“众生皆醉我独醒。”

摇摇晃晃走向院外，抬眼望天，他又喃喃道，“孤星伴月，无人伴我，当年如此，现在，亦是如此。”一阵风拂过脸颊，似是伤感，似是安慰。

“阿璃，我没事。”梦中呓语，一如那百万年前的某一刻。

……

清晨，李小白揉了揉略有些酸涩的眼睛，起身看了看四周，略微回忆一下，却发现，自己竟是忘记了昨夜之事，只记得与诸位师兄饮酒作乐，之后的事，一概想不起来了，“竟然喝断片了。”他苦笑地摇了摇头，转身回到院中才发现，众人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，看着一地“尸体”，他揉了揉眉心，以精神力喊了一声，“诸位师兄，该起床了。”

“嗯…”风应年几个修为稍高的弟子听到李小白的声音，皆是面带痛苦地醒来，风应年揉了揉太阳穴，略微缓解了一下头痛，方才开口，“灵酒虽好，但其性太烈，下次可不敢多喝了。”

“你们先带几位师弟回房休息吧。”对着陈月痕等已经苏醒的几人说了一声，风应年方才起身，略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小白，“师弟，你昨夜明明喝的比我们多，怎的恢复的比我等都快？”

“我酒量好。”李小白随意打了个哈哈，笑道，“师兄也去休息吧。”

“前夜之事…”风应年犹豫了一下，略有些尴尬地说道，“是我等误会师弟了，还请师弟原谅。”

“既是前夜，便是往昔，师兄便不需多言了，再说，我其实从未怪罪过你们，又谈何原谅？”李小白淡笑道，“同门之谊尚在，师兄就别多想了。”

“是师兄不曾想开，让师弟见笑了。”风应年行礼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