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下午，谢玉倒是恢复了心情，认真听讲了。
心不在焉的人变成了玄翊。
他貌似认真地盯着手里的书，实则在心里反复思索谢玉之前的那句“我去的也不多”。
所以谢玉已经去过青楼了？
玄翊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名陌生女子抱着谢玉的画面，心中便莫名生出一股烦躁。
随后又想起多日前在山洞时冒出的那个念头。
倘若谢玉是女子呢……
他下意识侧头看了她一眼，便见她低头盯着书，不知在想什么，嘴角微翘，清透如泉的眸子被极长的睫毛半掩，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。
若是女儿身……必然灵秀雅致，清丽无双。
玄翊只觉面上微烫，强自收回目光，打住了自己的妄想。
散了学后，众人纷纷各自离开。
玄翊吩咐过赵钦后，便与谢玉一起上了小翎的马车。
此时天色还早，两人在茶楼消磨了一阵时光，等夜色降临，花街柳巷开始热闹起来之后，才一路寻到了东巷柳儿眉，小翎将马车停在门口，谢玉与玄翊并肩走了进去。
门内彩灯初上，正是长夜寻欢作乐的伊始，龟公一见两位身着锦服的公子哥走进来，便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。
谢玉手持折扇，像是很是熟稔这等环境，笑道，“替本公子开个上等房。”
龟公立即道，“好嘞，二位爷这边请！”
说着便引二人一路上楼，进了一间窗外风景清幽、环境安静的包厢。
谢玉与玄翊坐下之后，龟公道，“二位爷在此处可有中意的姑娘？”
谢玉轻佻地笑道，“头一回来，不知道哪些姑娘好，你来替本公子挑罢。”
龟公立即道，“那小的便替您引见几位咱们楼里的头牌，您看可好？”
谢玉微微皱起眉，挑剔地道，“爷不喜欢那些个头牌，有没有年纪小一点的姑娘？”
玄翊瞥了她一眼，见她一脸真切的猥琐神色，嘴角微抽，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
龟公愣了一下，随即道，“这……待小的去问问。”
龟公很快便退下了，趁着房内没人，玄翊附在她耳边低声道，“你在找人？”
谢玉被他弄得有些痒，缩了缩肩膀，也小声道，“嗯，受人所托，替一个小姑娘赎身。”
龟公不多时又回来了，身后领着六个小姑娘，瞧着年纪都不大。
“爷您瞧瞧，喜欢哪个便直说。”
谢玉带着猥琐的笑容，起身朝那六个小姑娘走去，绕着圈地打量，还轻佻地捏着对方的下颚左右仔细地瞧。
直到见到第五个小姑娘左耳后有一颗小痣，容貌也与阿春说的对得上之后，谢玉才笑着转身道，“爷喜欢这个！”
龟公见此，讨好地道，“这小姑娘新进来不久，还没开始调教呢，做得不好恐怕要惹您生气。”
谢玉不悦地道，“爷就好这一口。”
龟公弯腰称是，又朝那小姑娘呵斥道，“你可得好好伺候这位贵客，听到没有！”
那小姑娘怯生生的，一双大大的眸子盛满不安，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。
龟公又看了一眼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玄翊，道，“那位爷呢？”
“……”玄翊又面无表情地抬手，喝了口茶。
谢玉带着放荡的笑，凑近龟公，比着手势道，“啧，多嘴！两人一起玩儿没见过？”
龟公立即恍然大悟地点头，忙不迭带着其余人退下了。
等人走后，玄翊不知为何有些烦闷，忍不住不虞瞧了谢玉一眼，“你懂得倒是挺多。”
谢玉谦虚一笑，“过誉了。”
说着她朝那小姑娘招手道，“过来。”
那小姑娘站在原地不动，咬着唇看着她，过了一会儿，双眼一眨，两颗豆大的泪珠子从脸庞上滚落下来，抬起颤抖的手，便要开始解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