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沁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，但她既然走到这一步，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，“封竞，你如果不让我好过，非要毁掉我的人生，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！我舒沁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，从来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！”

如果被一个卑贱的小奶妈抢走了封家少夫人的身份，还抢走了女儿，那她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。

上流社会的茶余饭后，又或者酒会晚宴之余都会把自己当作谈资。

舒沁一向骄傲，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，封竞！拿纸笔写下对我的承诺，你要答应我不离婚，不再管陆宁溪，我就把软软抱回来。”

“如果我这么选了，你就放下陆宁溪？”封竞在确定。

“当然不会，既然你选了女儿，那这个小奶妈自然是由我随意处理的。”

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？！封家是不允许见血的，如果你把陆宁溪推下去，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。”封竞缓缓开口，他尝试着往前靠近。

舒沁根本不在意陆宁溪的一条贱命。

就算她真的做错了，舒家也会尽全力平息这件事。封老爷子为了自己的面子，也不会对外声张。

“那至少有个陆宁溪为我变成笑柄当作陪葬啊。”

发现封竞的动作，舒沁机警的把剪刀卡在绳子上，“我说了！不准靠近！否则两个你谁也别想救！”

封竞屏住呼吸，“但是你别忘了，软软是你的女儿，她不是没有生命的筹码！”

“没错，软软是我的女儿，但也是你的女儿，你舍得不要她吗？如果你舍得，当然我也舍得。要怪，只能怪她投错胎，怪她有你这么无情的父亲！”

舒沁并没有过多的管软软，她只是用一只手随意的抓住了包裹着软软的小被子。只要软软忽然不听话翻个身，就有极大的可能会从边缘滚下去。

眼见软软胖乎乎的小手动了动，封竞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，“我当然舍不得软软！你抓紧她，抓紧！”

“舍不得软软，那就是放弃陆宁溪了，是吧？”

舒沁死死的盯着封竞的眼睛，她想要一个结果。

封竞没有回答，他只是说，“放下剪刀！把软软抱过来！”

舒沁疯狂的笑了，“封竞你还不明白现实吗，现在你没有资格命令我。你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做选择。”

封竞心脏骤然紧缩着，“如果我不选呢。”

“那我就把她们两个都丢下去，十八层掉下去，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！”舒沁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，好像丢下去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两个分量不一的垃圾袋似的。

舒沁没有耐心再等下去，她知道，等的越久，变数越大。

“既然你不选，那我就替你做选择了。”剪刀的刃深深的卡在了粗糙的麻绳上。

被悬吊在半空的陆宁溪虚弱的喊他的名字，“封竞……我……不想死……”

她才二十三岁，她的人生还长……

她真的不想死。

听见她的声音，封竞的心跳更乱了，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，好不容易才跟她的距离近了一点，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死掉。

“我一定会救你上来。”

舒沁唇角冷笑更深，“好，那就这样吧。你没有再改变选择的机会了！”

剪刀的弧度停在那里，舒沁抓着女儿衣服的手缓缓松开，甚至用手指把她小小的身体朝外面拨了拨。

才两个月的小孩哪里懂什么生死。

她以为妈妈在跟自己玩游戏。

泪眼朦胧的双眼睁开，甚至还露出了笑容。

软软的双手举在半空挥舞了几下，小小的身体忽然往外翻落。

舒沁的另外一只手还握着剪刀卡在麻绳上，她瞬间用了力。

可麻绳太粗，第一时间居然没能剪断。

眼看软软往楼下翻去，封竞的脑子来不及做思考，朝女儿扑了过去。

千钧一发，他还是把女儿抱在了怀里。

麻绳终于断了。

悬空的陆宁溪感觉到了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