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顿了一下，然后回头看向韩湛铭。
五年不见，曾经那样刻骨的爱恨情仇，此刻在沈晚脸上却没有半点波澜，她平静的打了声招呼：“韩总，好久不见。”
真的是她！
她还活着！
韩湛铭的心里说是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。
几秒后，他沉肃的开了口：“我当时……那天晚上我喝醉了，明知道我喝醉了，你还要去挑衅我对你的容忍度，拿我的手机给我最爱的女人打电话。
你不是找死么！”
沈晚心中凄然凉笑。
这是……对她说的软乎话吗？
还是推脱责任？
总之，是告诉她，那天晚上他不是故意把她推到雪地里，而是，他喝醉了。
懂了。
沈晚语调平也很轻：“我以后，不会再找死了。”
说完，她便继续手里的活儿。
她袖管撸到胳膊弯儿，蹲在地上双腿敞开把马桶拦在中间，整个上身趴在马桶上，一手拿刷子，另只带着胶皮手套的手里拿着清洁球，两手并用，动作麻利又娴熟的清刷马桶的每一寸地方。
有发丝垂下来贴住沈晚的脸颊，韩湛铭发现，她比五年前瘦了一圈。原本她就是小脸，现在更是小的没有他巴掌那么大。
她那连一眼都不多看他，而只投入刷马桶的样子，让韩湛铭想起五年前。
就在他把她赶出家门的前一个星期，韩氏集团举办股东年会，他没有让沈晚参加，沈晚却出现在现场了。
奢华热闹的年会上，韩湛铭携手临时女伴和在场每位股东以及太太名媛们打招呼，那样的情形让身为韩太太的沈晚尴尬到无处遁形的地步。
年会结束后已是深夜十点钟，韩湛铭负责送女伴回家，出了门发现外面飘雪了，而沈晚正顶着一头雪花站在韩湛铭的车旁瑟瑟发抖。
她像落汤鸡一样看着韩湛铭笑：“湛铭你可算出来了，冻死我了。”
韩湛铭一言不发，只打开车门发动引擎。
女伴则满眼含着优雅笑意，无辜的看着沈晚：“不好意思，韩先生是要送我回家的。”
说完，女伴坐进了温暖的车里。
沈晚一人在风雪中的尬笑让韩湛铭起鸡皮疙瘩。
她跺着脚搓着手，笑呵呵的扒着车窗给自己打圆场：“对对对，我老公跟我说过了他要先送你回家，老公快去快回啊，老公你不用担心我，老公，风雪大你路上开车当心啊……”
韩湛铭的车‘嗖’的一声，绝尘而去。
即便那般不给她好脸色，那天深夜十二点才回到家的沈晚，浑身冻的都发紫了，她却还能端着洗脚盆来到韩湛铭跟前，满脸堆笑看着他：“老公，你忙了一天肯定累了，我给你捏捏脚吧。”
韩湛铭一脚把她踢开：“你的脸皮比城墙拐角都厚！”
沈晚的脸皮的确厚。
厚到无论他怎么冷落她，怎么让她难堪下不了台，她依然能嬉皮笑脸贴上来。
可眼的女人没再像五年前那样厚脸皮贴他。
她只静静的埋头刷马桶，直到把马桶清洗的光可鉴人她都没再看他一眼，这分明就是个老实本分踏实肯干的女清洁工。
一时间，韩湛铭竟难以适应了。
他沉着的看着她起身，脱下胶皮手套，这才发现她的手……
察觉他在盯着她的手看，沈晚解释道：“我这几年一直在云贵山区生活，那里经济落后，一天到晚都要在山上砍柴，种田，山区里的妇女手心都是我这样，布满老茧。”
沈晚手中的老茧，全都是手握各种兵器磨出来的。
摸的最多的是枪。
她以为，他看到的是她手心里沉厚的老茧。
然而……
“呵！”韩湛铭骤然冷笑，继而盯着她的左手小手指，冷森森的问道：“是吗？”
沈晚的左手小指上，套着一枚看不出什么质地的长指套。
这种指套沈馨洁也有。
而且各式各样，品种繁多。
沈馨洁的指套都只有两个作用。
装饰手部。
或者护甲。
一个把装饰品都能武装在小手指上的女人，在山区里劳作，砍柴，还长满老茧？
差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