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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村里的傻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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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住在一个偏辟的村子里,和旁边一个邻家的村子不同,他们全村人都搬到了铁路南边,而我们村以前有一半人不愿挪移,因此还住在铁路的北边。所以,我们村的后面就是北坡。
它给全村人都带来了好处,在初夏的时候全山坡的洋槐花树都会开满花朵,这种花放在锅里一蒸是真的香甜,当然,肯定不止这些。全村人中有一人北坡带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的全部,他就是六组的二傻子。
说起二傻子,他和我爷爷是一辈的人,这样算起来的话,他还是我的长辈,可大家叫着叫着都习惯了。一些村里的小年轻,有时见到他时,还会嘟囔着骂他,当时我还小,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骂回去,我大概在想,他已经被真实的生活折磨的不会反抗了吧!以前,我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,只是觉得,他白天在村里闲逛,晚上则不知所踪了。
最后我一点点长大,随后跟着我爸去六组坐了几次席后通过观察和猜想,再加上大人们吃完饭后坐在一起的闲谈中得出了答案,吴家二兄弟,也就是傻子,他住在自己挖的窑洞里。
傻子的大哥,在村里论辈的话,我是要叫叔的。他和他的二弟的命运完全不一样。他过的日子就和村里其他户人家一样,子孙三代同堂。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,但也是丰衣足食、吃饱穿暖。
小的时候,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可怜人,无妻无子,可我真正听大人说完他的故事后,我觉得这都是他自己的错。
原来,他并不是先天性智力损伤,也并不是受了啥刺激,其实说白了,也就是自己给懒疯了。再他还没有傻之前,他还干活,谁家如果盖新房,他就去给人家打小工,一个月都得两三千。慢慢的他就不再干活,应该是长期的懒惰,变得疯疯癫癫,但人家每个月都有国家发的补助金。由于他非常喜欢吃烟(方言,意为抽烟),基本补助金的三分之一都用在了烟钱上。
说起吃烟,傻子在我们家帮过几次忙,但主要还是为了烟。
听我爷爷说过,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,在夏天玉米成熟时,家家户户都搬玉米,他就会来帮我们家搬玉米,主要是别人家都不让他帮忙,怕丢东西。每次帮完忙后他不要钱,只求我爷爷给他烟吃,我爷爷每次都会多给他几盒,也不是我爷爷很有钱,而是我爷爷年轻时很爱抽烟,家里便宜的贵的烟都有,后来戒烟了,那些烟也就放在了角落。
仍到现在我还有一个记忆,我还清楚的记得。那是在我三岁的时候,我们一家坐在外面闲聊,我在那里骑自己的儿童车,突然我感觉自己被谁从后面托了起来,我扭头一看,正是二傻子,我被吓了一跳,随后我被放了下来。他又向前走去,大人们见了也没好说什么。
如说傻子是疯了,倒不如说是他的脑袋中已经牢牢的把”懒″字刻在了最深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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