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槿手心，想想这好歹是有了规模的药店，要是差些也说不过去。

寻了一处空的制药工作台，谈槿叫培培先去打壶水。

把包药的纸打开，里面药气扑鼻而来，许久没这么接触伏蕨草，谈槿被熏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。

谈槿心想好在其他两样药并不是那么刺鼻，不然今天这药可不能亲手做了。

茶壶从旁边递过来，培培一声没发，就那么举着。

“你好歹出个声，总这样我以为你是傻的呢。”谈槿笑着指挥培培把一半的水倒进药炉上的罐内。

培培买的药是都放在一个药包内，谈槿只能把伏蕨草挑出来扔进冷水中。

把剩下的药倒进药碾子里，大手一挥把东西推到培培眼前，谈槿则往后一躺。

工作台后的也是摇椅，摇着摇着谈槿有些无聊，瞧着培培也是反复着同一动作甚是无趣。

“培培，你多大了。”谈槿歪着脑袋，好奇地问道。

“18。”

“这么小”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大了些，对着旁边工作台上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一行的”

培培也是实在，一问即答“家里破产，我爸受不了跳楼自杀了，我妈也跟着去了。那天我走在马路中央昏过去了，正好倒在老大车前就被带了回去。”

培培说完抬头，发现谈槿脸上还带着笑意，顿时一怒。

“这种事情很好笑”

谈槿发现培培理解错了她的反应，“不是好笑，我是在你刚刚说话的时候，发现你长的怎么那么像我。要不是我叔叔告诉我我家就我一个，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。”

培培没有接话，这个刚刚经历过的场面让谈槿知道，她没准又说错了什么话。

但回想一下，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啊，又怎么触动着这孩子了。

许久，培培把药碾子推了回来，“这世上的事谁知道呢。”

谈槿起身的动作微顿但并立刻反应过来，心想着这话该怎么接。

药罐内水已沸腾，伏蕨草在沸腾后变了个味道，带些香气。

清水渐渐变成绿色，谈槿捞出伏蕨草，伏蕨草已经没了颜色。

将伏蕨草全部撇出又烧了一会儿，把药碾子里的粉末倒入一半，边倒边拿个长勺搅着。

“去朝那个姐姐借个秤和计量杯。”在知道比培培大后，谈槿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姐姐。

培培听见这熟稔的语气，动作僵硬地走到戚白芷面前，戚白芷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没说话，“你要什么”

“姐，姐。”陌生的词语从培培嘴中说出，他只觉有些别扭，生怕眼前的女子因为这一称呼训斥他。

“嗯。”

在戚白芷明亮的眼睛中，培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。

“有秤和计量杯么那位姐姐要。”培培说话轻松了些。

谈槿从侧面看见培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，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发现这孩子脸上还会有其他表情。

一个18岁的孩子，要求那么多做什么，谈槿的注意力回到了药罐中。

水越来越少，药粉的倒入使得罐内越来越粘稠。

培培放下东西后，凑在了谈槿身边看着药罐。

“你来搅这个。”很放心的把勺子交给培培。

培培迟疑地接过，学着谈槿的动作继续搅着。

“你随便搅，我就在旁边看着，不用怕。”谈槿像哄着一个孩子一样对培培说。

把剩下的粉末隔着张纸，谨慎的一点点放着。而后在量杯中倒入400毫升的水，冲开量过的粉末。

一股腥臭味随之而出。

“谈槿，你干嘛呢”戚白芷捂着鼻子冲了过来。

味道已经溢满整个院子，若不是前后中间的门关的严实，前屋的人怕是都要找来。

谈槿也不管戚白芷，一门心思都在杯中。

看着谈槿也不嫌味道，舀了一勺直接倒进嘴里，还品了一品，“少了点什么。”

“茅萦。”戚白芷捏着鼻子说了一句，转身向前屋走着。

谈槿一起身，想夸戚白芷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