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珩没有否认，一笑而过。

“来来来，点菜。”隆总没再问下去，不过他的举止间，却多了几分客套。

那是在对待梁均时都没有的。

司机没有坐下，而是在另一桌上单独坐着，梁均几次叫他却都被推辞。

“平日里都是要紧的事，他不方便和我同桌坐着，也就习惯了。过来吧。”

有了隆总的话，那人才坐过来。

饭间，双方也都是真的饿了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吃上，邹珩只吃了两口就再没动筷，而隆总在他落下筷子之后没多一会儿也跟着停下动作。

隆总擦了擦嘴，眼中的哀痛没有持续多久，再抬眼时，正好看到邹珩一直凝视着他的目光。

隆总当即内心懊悔，自己怎么在外人面前忘记了收神，竟然被一个晚辈瞧到这些。

“前两在金家遇见您，还是要走的时候，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，今这顿饭，算我给您赔罪吧。”梁均道。

桌子底下，那只不用拿到桌面上的左手捅了邹珩一下，梁均笑着看他，自然是示意这顿饭是要邹珩出钱的。

邹珩无奈眨眨眼睛。

“还要你来请客我是有多心眼。”隆总笑道。

两人相谈甚欢，也不知怎的，梁均很是自然的就把话题转到了金家当晚的事情上。

“我听他们家的人，他家最近接了笔大生意呢，也不知道是什么。看这样，应该又要大赚一笔了吧。”梁均道。

“嗯是吗”

“到这儿，我突然想起来。金家好多年前不是准备让另一个人接任吗怎么就轮到金卯愚了呢”

不经意的问话，正是能到人心坎上的。

这么一大漏洞，隆总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查过可要是能查出来什么，也不至于他知道今都拿金卯愚没有办法。

“撞大运赶上了吧，这种事谁得准呢。”

“啧啧啧，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运气，肯定多买点彩票，不准哪就中了头等奖，发家致富。”

“你你还在乎中彩票得来的钱快歇歇吧，不够你折腾的。”

梁均和隆总之间话越来越随意。隆总没什么架子，梁均也没有什么心比高的傲气，话倒也投机。

“您都我中彩票难，那他这运气是得有多好啊。”梁均道。

低头夹了菜，梁均仿若无意出。

邹珩看着隆总，没有放过隆总眼中的片刻失神。

梁均的话已然算不得暗示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那么多人旁敲侧击，让他动作大些，就算因为查到些什么而打草惊蛇，也好过什么都查不到的强。但他不想，不想因失大。

可今日

梁均是什么人那是梁家辈中被重视里头的一个，他的话，或许就是梁家的意思。

“这人，一生之中总会有些机遇，飞黄腾达，一生无虞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隆总道。

这言下之意，便是他不信。

梁均早料到会这样，也压根没准备因为这三言两语就让隆总去做什么。

“机遇也好，运气也罢，总该有个苗头。”邹珩道。

“是吗”隆总眼含深意，笑看邹珩。

坐在隆总身旁的司机，意识到此刻已经不是他该听下去的了，随即起身去到略远些听不到声音的空桌上。

邹珩手上握着的水杯见底，他也没打算再续杯。

双方都心明彼茨意思，无需挑破。而隆总，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他付出代价的理由，且这个代价，他不能白白付出去。

“金家家大业大，单靠这一个投资起家，真的是让人佩服啊。”邹珩感慨道。

“做这行的，有几个不发家的。”梁均在一旁道。

“是吗我看渎沈市的人，大多都是本地人，还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的，他们这么需要房子啊。”

看破不破，邹珩在这方面到这里，已经足够。接下来，他们只需要暗中提示隆总，金卯愚那里有他的证据，且足够让他无法翻身，便足以让隆总出手。

相比于让金卯愚下台，让金家毁掉声誉，这些代价，隆总应该还是付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