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里亚蒂给乔凡娜拿了一个开心果味道的冰激凌球，两个人坐在草坪上的塑料椅子上，看着大家在屋后阳光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散步，然后跳跳舞，喝喝酒，然后这群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又去拉着新娘和新郎一起拍照。

“这真是普通的婚礼。”莫里亚蒂教授也拿着一个薄荷口味的冰激凌球，随手拿起一把小银勺子，挖了一小口的冰激凌，“这可真奇怪，他们是替身使者，拥有强大的、不可思议的力量，但是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你不是替身使者。”乔凡娜吃了一口冰激凌，开心果口味的冰激凌能让她快乐起来，她希望一切不会和温暖的阳光联系起来的甜食，“教授，你不想当替身使者吗？”

“不。”莫里亚蒂教授摇了摇头，“你看，像我这样的人，经历过二战，英法旧世界的统治解体，美苏冷战，苏联解体……我这样的人，可不想赌运气。”他看着乔凡娜，“我从来不赌运气。”

“这是你的生存法则对吧？”

“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。”莫里亚蒂教授的双眼里透着狡猾的笑意，“替身使者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观察对象。”

“和你不一样，你就很感兴趣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莫里亚蒂教授的目光落在了幸福的新人和他的朋友们身上，“乔乔，你不感兴趣吗？”

“如果我说不，”乔凡娜一边吃着冰激凌，一边回答，“这是谎言。但是如果我说是，这也有点……”

莫里亚蒂教授笑了起来。

“让我提个问题，乔乔，你知道谁是托斯卡纳的恶魔吗？”

那个专杀托斯卡纳情侣的连环杀手，那个被起了“恶魔”外号的变态杀手，现在依然逍遥法外。

“这是个题目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莫里亚蒂教授笑了起来，“我喜欢出题目，你会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乔凡娜点了点头，“我喜欢难题。”

“乔乔，你是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学生。”

“你现在想要当我的老师了吗？”

“这要看你能否答上这个题目。”

莫里亚蒂教授站起了身，“我已经把条件都给你了。”

“要在吃个冰激凌吗？”这位数学教授问道，“想要什么口味的？”

“开心果。”乔凡娜的答案一如既往，“我特别喜欢这个。”

“那我一定要尝尝这个。”莫里亚蒂教授高兴的回答，“这是我最喜欢意大利的一个地方。之一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乔凡娜点了点头，将这点记在了心里，在不确定情报的真伪情况下，还是先记下吧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排查，“教授，你研究的方向是什么？”

莫里亚蒂露出了微笑：“梅森素数。不过在这之前，我写了本《小行星力学》，不知道你是否看过。”

“哦，”乔凡娜这下是真的惊呆了，“居然是您写了那本书……”

她站起身，拉起裙摆，低下了头，行了礼：“非常荣幸，居然能见到您。”

波鲁纳雷夫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
太幸福了，他差点忘记了自己需要照顾的小姑娘。

他赶紧跑过来，蹲下身，问道：“乔乔，这位是——”

“波鲁纳雷夫先生，”乔凡娜说，“请容许我介绍，这位是詹姆斯`莫里亚蒂教授，《小行星力学》的著作者，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就是纯数学理论的巅峰。”

波鲁纳雷夫从来没见过乔凡娜那么震惊的表情。

事实上，他这才发现，乔凡娜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。

她就算被继父从二楼的窗户丢到外面的街上，都不会露出惊愕的表情。

当时，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向自己道歉。

波鲁纳雷夫只好呆呆地提问：“哦，可你不是……意大利语老师？”

“这是我的退休爱好。”莫里亚蒂教授笑呵呵的伸出了手，波鲁纳雷夫握住了那只右手，掌心柔软、干燥、温暖，让人想到冬日壁炉边上的位置，“该怎么说呢，我喜欢教书，又想换个专业，所以……”
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