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侧的石壁也结了厚厚的冰,常云想把自己撑起来但却无处借力,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岳尘的伤口,常云心中焦急不已,却也不敢再乱动。
“岳尘,你怎么样?!最先摔下来的人明明是我,你为什么要替我受苦!”
岳尘艰难地张了张嘴,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?我们不是同伴吗?”
“真的不值得,你会死的!”常云小心翼翼地捂住岳尘流血的伤口,三根根冰刺都长达一米多,其中有一根甚至穿破了岳尘的心脏,他悬挂在冰刺上,血水顺着冰刺还没流到底就凝固住了。
常云望着这一幕,这三根被鲜血染红的冰刺就如同扎在她的心口,如果可以的话,她宁愿挡在下面的人是她!!
岳尘抬起手,轻轻擦掉常云脸上的污浊,抽搐着笑道:“可是....我觉得,这很值得呢!”
“上一次,我还打伤了你,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?岳尘,你不该回来的!”常云眼眶泛红,想起了上次两人为喜鹊之死而大打出手,真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。
“不....你没有错,的确是我欺骗了你,自始至终都欺骗了你,深夜外卖的事,我一直都把你蒙在鼓里!”
“那也是为了我好,我都知道的,你一定有自己的难处!”常云不在意地说道。
“谢谢你能这么想,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!”岳尘欣慰地说道。
常云凝望着岳尘,有点欲言又止却还是问出了口,“岳尘,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?你我只是萍水相逢,岳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的熟悉?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?”
岳尘笑了,笑得是那样般轻松、释怀,他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你的感觉没错,我们的确很早之前就认识,只是你那段记忆被抹除了。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得了很重的病,父母弃我而去,是你帮我度过童年那段阴暗的日子,若没有你,我不可能活到现在?”
常云听后很是疑惑,不解道:“你是不是记错了?你的童年?你小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!!怎会救得了你命?”
岳尘神情十分执着地说道:“对于我来说,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记错,但唯独这件事不会,因为报答你的恩情就是我的使命、就是我存在的意义!!”
常云摇了摇头,“我还是不明白,你是黄泉中人,你的年纪说不准都有好几百岁,我今年也才二十八九岁,你小时候怎么会遇上我?”
岳尘望着常云,“丫头,你真的长大了,或许是时候该把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重现天日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常云仍然疑惑不解。
“闭上眼,仔细感受!”岳尘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抬起手,将食指按在常云额头上。
开始还没什么异样,也就片刻的功夫,常云就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岳尘手指传递到她的头脑中。
常云知道,岳尘肯定没恶意,于是也不反抗,就按他所说的任凭这股暖流涌入自己的头脑。
常云眼前渐渐朦胧了,大脑中好似有狂风在席卷,一个个熟悉却又不熟悉的碎片记忆不断浮现、重组......
时间仿佛在倒流,常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,千里莺啼绿映红,多少楼台烟雨中,那时的杭州景色正盛,水乡小桥人家荷花正美.......
每逢八月十五,杭州清水镇都会举行非常热闹的集市,每逢这一天,常云都会带上家里年初陈酿的枣子酒去镇上卖。
集市从早持续到傍晚,直到太阳落山人们才会陆续散去。常云顶着满天星斗往家中赶,也就是在这一天,常云第一次与小闰土相遇了。
小闰土怯生生地站在漆黑的小巷子中,他是偷跑出来的,因此也被后赶来的人贩子毒打。
常云怒发冲冠,与那两个人贩子发生了口角,三人来回撕扯,混乱中,常云被刀子割破了喉咙。
常云死在了小巷子中,小闰土哭得声嘶力竭却还是被人贩子强行带走,待他们离开后,常云在冰冷的巷子中躺了很久。
第389章 坦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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