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知南揉着肚子，眼神满是离谱，这小房东的力气又大了，还是她这一下完全没想着收力？！
差点把他魂都给揍出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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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才来到，你为什么不过来！”
夏安歌瞪着他，一想到他刚才全程目睹自己的样子，甚至还可能贱贱的点评，她就感觉脸颊一阵燥热！
“我以为房东大人这一次会想到旁边有个亭子，来亭子就能看见了。”
顾知南说到这里，发觉小房东的眼神不对，立马改口。
“对不起，我的。”
只是说完这一句，顾知南就忍不住笑出声，从自己身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“年轻人，还是要注意点保暖，拖鞋是什么鬼？这又不是红毯，流行稀奇古怪。”
“我才没有不注意！”夏安歌红着脸解释：“是出来太急了！”
感受着顾知南外套的温暖，夏安歌撇过头，用手擦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花脸妆，只是眼里却始终蕴着一圈盈盈秋水，随时准备决堤一样。
她声音绵软，带着很多委屈，哪还有刚才的怒气冲冲，变换性格一直是她的强项，却也永远只对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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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为，以为我又要被丢下了！”
顾知南眼神垂下，他看到了。
看到那一个慌乱跑进公园的身影，看见她无助的蹲下，看见并且感受那些眼泪落在雪地里的滚烫温度。
“所以信看了？”
“看了。”
“知道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觉得怎么样？相信？”
“信…”
他都把《兰亭序》完整的写出来了，还是一年前的信，夏安歌怎么可能不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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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知南点点头，摊开手微笑：“所以有什么想问的，房东大人现在都可以问了，我摊牌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玩消失，还不在小公寓里面？”
永远都别猜小房东的脑回路，她蕴藏晶莹星河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眼前和她说是来自异世界的人。
“我是出来散步啊。”
“可你在桌子留了信！”
“那是我顺手压住的。”
“你不接电话！”
“没电了忘了充。”
“你！”
“我的，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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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知南双手举起，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。
“姐姐，你好歹问一点我信里面的内容啊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夏安歌却突然瘪着嘴，上前一步把脑袋埋进他怀里，手臂紧紧圈着顾知南。
一言不发。
顾知南愣在空中的手和他的表情一样，许久，他才轻轻抱紧怀里的小房东，温暖如最开始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声抱歉依然是从顾知南这里说出去的，低沉愧疚。
夏安歌仰头，看着那一张依然清秀的脸，此刻脸上却多了苍白，他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的笑容了。
这才几天，她认识的顾蛮子就好像完全变了样。
夏安歌放开了顾知南，仰着脑袋，眼里星光点点，又微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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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运的是，我花光了所有运气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大蛮子，他野蛮不讲道理，总是一副死鱼眼，对什么都好像无所谓的样子，可我爱上了他，从此我的人生有了渴望。”
顾知南自然知道信里面的内容，每一句都记得，很普通，一个唠叨鬼对未来的向往，一个憧憬成为顾夫人的傲娇怪的碎碎念。
多么美好的画面啊。
顾知南后退两步，坐在亭子边上，侧头看着外面漫天的风雪，这个冬天第一场雪落的时候，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秘密，可总觉得是解脱，他红着眼。
“可我依然找不到办法。”
带着多么大的不甘，顾知南靠在柱子边上，看着就在咫尺的小房东，又看着自己的手，视野里模糊一片，声音迷茫虚弱。
“我已经分不清那一边才是真实的了，我感受着一切，又丧失着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