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相但说无妨。”凤玄彻漠然回答道。

“臣的女儿，杜青恒，原是太子妃。太子获罪，小女也被人擒拿归案。可小女生性单纯，绝不会参与到谋逆一事，还望翊王殿下和皇后娘娘开恩，准许老臣接回小女。”杜珩面不改色的说道。

如今，杜雪淳消失三年而回，并且从小就不与他亲近。若日后凤玄彻真的当了皇帝，杜家也讨不到任何好处。

杜青恒这些年来，仗着太子的势力为杜家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不管是出于他的私心，还是旁的，他都必须留下杜青恒。

“翊王以为如何？”皇后此时看向凤玄彻，虽说语气温柔，但眼中却带着审视之意。

凤玄彻自然不会僭越，只要皇后在位一日，便都是他的母后。“但凭母后做主。”

“太子谋反，本是他一人之事，和府中女眷无关。便将府中的女眷一一送回娘家吧。”皇后微微颔首，显然很是满意凤玄彻的话。

……

与此同时，杜雪淳正在桌子旁打盹，却猛然听到一声轻咳，整个人便睁开眼，急忙走到床边。

“皇上，你醒了？”见皇帝醒来，杜雪淳一喜。若凤玄彻知晓，定然会更加开心。

皇帝原本就九死一生，此刻醒来，见是杜雪淳在此，便知道昨夜凤玄冥夺嫡一事失败了。他轻笑一声，说道，“朕早就料到你们二人会成功。”

脖子上传来阵阵痛感，皇帝的眉头一拧。

“皇上，凤玄彻现在已经去主持朝堂了。儿臣昨夜替你把脉的时候，察觉到你脉象的异样，这三年来，你的身子可有不适？”杜雪淳看着皇帝问道。她若要凤玄彻不担心，现在问是最好的时候。

若她能够医治，便将其告诉凤玄彻，这样一来，凤玄彻会安心不少。

闻言，皇帝的神色一僵。

杜雪淳顿时心就一沉，看来她果然没错。皇帝的确有隐疾，只怕，还不是小病。

“皇上？”见皇帝不肯说话，杜雪淳更加担忧的问道。若皇帝不说，她仅靠把脉，只怕会用错药。

皇帝这才被拉回思绪，轻笑一声，说道，“朕，只怕时日不多了。”

杜雪淳的心已沉到谷底，问道，“为何这般说？若是皇上有任何不适，都可以告诉儿臣，或许儿臣.....”

“你没有法子的。”皇帝柔声说道。此刻的他再无从前君王的尊严，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。

杜雪淳有些诧异，问道，“皇上不说，怎知儿臣没有法子？”

“这是心病，不是旁的。朕的身子，朕心里清楚。”皇帝闭上了双眼，不肯再谈，脑海却浮现起回忆来。

他不是不肯器重凤玄冥，只是，皇后弄权，他不得不防范凤玄冥。更何况，此人心思缜密，却狠毒无比。

凤玄冥的造反，的确是他一手逼出来的。

这三年来，他无时不在自责，到底是何时，会将自己的儿子猜疑至此。如此，胸闷郁结，即便杜雪淳能医他身体上的病，却医不了心病。

看着皇帝的眼神，杜雪淳有些绝望起来。皇帝说的没错，心病一事，的确无药可医。

“待彻儿下朝之后，你便让他过来一趟吧。”

……

昨夜值守的宫女和太监无一人生还，王钦在上值之后，便开始着手操办起一切事宜。无数的尸体运送出紫禁城，新人又被带进宫来。

整个皇宫，像是从未经历过昨夜的风雨一般。

此时，皇后从正殿出来，素练扶着皇后的手，缓缓走着。

片刻后，皇后才深深叹了口气，“终归是不中用，终归，是不中用！”她从未想过，为凤玄冥筹谋这么多年，竟然比不上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。

素练轻声道，“皇后娘娘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？是否要让人去救出太子？”

“自然是要。否则，你以为本宫为何一心要保住杜青恒？”皇后冷笑一声，今日紫禁城的风，都显得有些刺骨了。

素练不知所云，问道，“救出太子，和保住太子妃有何关系？”

“这么多年来，本宫看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