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时间还早，小孩儿还在上课，荧惑就在街上转悠。

离开将军府，他便卸了面具，隐藏身份只是防范有能力的人，要是姬无夜知道他与相国府关系不浅，小孩儿就危险了。

所以他不会让姬无夜看到他的真面目。

“啾啾”。

一只小白鸟在荧惑眼前徘徊，久久不肯离去。

荧惑停下来看着它，小鸟浑身雪白，无一丝杂色，尾翎长而飘逸，红褐色的爪，身材娇小，看起来像是还没长大，但眼睛极为有神，叫声清脆。

“你跟着我做什么？”荧惑抬手接住了小白鸟。

“啾啾啾。”

只见小鸟飞到荧惑的肩上，停了下来，还用脸蹭了蹭荧惑的脖子表示亲近。

“喂，小鸟，你想跟着我？”荧惑瞥了它一眼。

小鸟忙不迭的点头，就像听得懂人话在与他交谈一样。

“那就叫宣赭吧。”

小白鸟——宣赭欢快的飞起来，似乎是因为有了名字而高兴。

“走吧小鸟，再到处乱晃小心老鹰来把你吃了。”荧惑招招手，示意宣赭跟着他。

宣赭晃晃悠悠跟着荧惑。

荧惑身边走过一个身着紫衣的孩子，看起来比小孩儿大几岁，衣着华贵，腰间玉石环绕，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孩子，但却是朝着城外方向走去，而且身边没有一个下人。

荧惑虽然觉得有点疑惑，但也没太在意。

“听说了吗，今天一大清早小司徒陆临被发现死在家里了。”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神秘兮兮地说。

“什么？不会吧……”

“真的，我有个堂兄在他家当差，据说死得十分离奇，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和血迹，只在心口出找到一个十分细微的小孔。”另一人也站起来作证，讲的头头是道。

“难道是穿心而死？有多细微？”一人掩嘴惊呼。

“只有小指宽呢。”

“太可怕了，这肯定是仇杀，这杀手一看就是行家啊……”旁边看热闹的人心有余悸。

“行家？我可不是什么杀手……”荧惑低低地说。

又在街上转了一下，发现大家都在讨论小司徒的死。

姬无夜这家伙居然没有善后。

荧惑眉头微蹙，转身又回了将军府。

“帮你杀人，你不负责善后吗？”荧惑阴恻恻地问。

姬无夜显得有些尴尬。

“呃……”

“还是说你打算让我自己来？”

“以后我会负责让人善后的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希望你能说到做到。”

在食肆里买了一些点心，荧惑便回了相国府。

吃午饭时，张开地开口了。

“小司徒陆临昨夜死于自己府中。”

小孩儿有些惊异地看着张开地。

“饭后你们随我入书房吧。”

——

书房里，张开地忧心忡忡的走来走去，荧惑和小孩儿在旁边站着看他。

“陆临性子耿直倔强，不久前在早朝时与姬无夜发生口角，寸步不让，姬无夜当时看似按耐下去了，但实际上记恨于心。”

“祖父的意思是小司徒的死是姬无夜做的？”小孩儿很聪明，张开地略一提点就反应过来了。

张开地点了点头。

“姬无夜手下有一批杀手团，前一阵子闹得很凶，但凡得罪过他的人都会被杀。”

“可是祖父与姬无夜是政敌关系，多年来平安无事。”

张开地哼了一声：“我张家在韩国几代为相，朝中根基甚稳，他还不敢动我。”

小孩儿点点头，他初来阳翟，对朝中之事也不是很熟悉。

“但是这次不同寻常的是整个阳翟的百姓全都知道了这件事。并且议论纷纷，这并不是姬无夜的作风，显然，这次杀人的另有其人。”张开地捋着胡子。

“但是祖父刚刚同意了我的观点。”

“虽然杀手不是姬无夜的人，但也一定于姬无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或许是合作伙伴，或许是做顺水人情。要知道想讨好姬无夜的人比比皆是。”张开地做出了分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