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良会问，只是象征性的问，那些人的生死，可能会让他有所触动，但并不是他不顾一切救他们的理由。

救了，算是一桩美事，不救，于他自己也没什么影响。

他虽然读了很多儒书，但毕竟不是儒家子弟，不用恪守那些仁义的条规。

甚至韩非，在他心里，也是一个心软的人，并不是当王的最好人选，只是如今韩国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。

所以张良选择辅佐韩非。

韩非身上的那些闪光点，并没有使张良改变自己的想法，只是觉得与此人做朋友很不错。

——

张良回府后继续查找有关百越的线索，而荧惑则独自前往了城外竹林。

“怎么，你知道了”

“嗯，百越隐巫之首——驱尸魔。”墨鸦说着，双手枕在脑后。

看着他闲适的样子，荧惑还是泼了盆冷水。

“你最近恐怕又要忙起来了。”
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

“姬无夜放出了他，想借此为刃，铲除阻碍。”荧惑手里捏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紫玉，目光晦涩，“殊不知这把刀并不那么听话呢。”

“想必将军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。”墨鸦还是很相信姬无夜的能力的。

荧惑嗤笑了一声。

“师父不信吗”

长大后墨鸦很少喊荧惑师父了，这一喊，倒是让荧惑愣了愣。

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。”

“……”墨鸦看着手里的武器，转移了话题，“我并不是很想谈这件事情。”

“哦？那你想谈些什么呢……”荧惑眼角余光瞟了瞟跃跃欲试的墨鸦，心中也有数了。

“请师父赐教。”随着墨鸦声音而到的还有漫天鸦羽和身形诡异的他。

荧惑见状也没急，轻轻闪身就到了相隔更远的一颗树顶。

墨鸦穷追不舍，似乎下定决心要与他打一场。

“你的确快了很多，但是要追上我，还是不够的。”荧惑不咸不淡地说，却每次都在他要碰到自己时恰巧避开。

——明显就是游刃有余，或者说根本没把墨鸦的攻击放在心上。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墨鸦也不是轻易就会死心的人，尽管明知二人之间的差距，但仍没有放弃。

后来墨鸦干脆放弃了攻势，全心全意的只为了追上荧惑。

他的速度很快，每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留下残影。

但荧惑更快，如果他不刻意停顿，一般人根本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
就这样，你追我赶，二人在城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竹林。

墨鸦身上未见疲态，仍然显得劲头十足。但荧惑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。

“好了，止住吧，我看得出你长进了。”荧惑缓缓出声。

墨鸦闻言也停下了动作。

“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。”他看着荧惑，眼里有些迷惑。

“说吧。”

“你明明武功高强，却从不肯与我一战。”一直以来荧惑都在对他强调速度，但见过荧惑与白亦非打斗的他，也知道荧惑武功奇高。

“真的想知道”荧惑看着他，见他目光灼灼。

“是。”

“你是我徒弟啊，我怎么能欺负你，同门相争最为可耻。”荧惑语带笑意。

墨鸦一愣，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。

他抬头看着天空，飞来飞去的鸟儿互相嬉闹，微风轻拂，身上的鸦羽一阵轻细的颤动。

荧惑想，墨鸦总是嘴角带笑的，不像是一个杀手，倒像是一位俊逸风流的世家弟子，可惜了折在姬无夜手上。

荧惑就这样与墨鸦在竹林里看着天看了一下午。

直到夜幕降临，荧惑起身。

“不多待会吗？很美的月色呢。”墨鸦见他准备离开，也活动了下筋骨。

“有人请我喝酒。”荧惑一边朝城内走一边又说，“你快回去吧，姬无夜应该对你有吩咐的。”

刚到紫兰轩，就听到“叮”的一声。

等荧惑走到他们约好的地方，便看到一个黑衣女刺客拿剑指着卫庄。

卫庄挡在韩非身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