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那就不客气了，请问，题目是什么？”

“那就不妨还是以白马为题，如何？”

此时张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，便也不再与公孙玲珑多纠缠。

真把荧惑惹急了，张良晚上可要吃些苦头的。

“先生，请稍等，”他朝着门口一招手，“子明，你来。”

于是有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走到场中，荧惑可以肯定，他在儒家这么些年，都没有感觉到儒家有这么个叫子明的弟子，但既然张良这么说了，荧惑也不挑明。

而伏念则是因为儒家弟子众多而没有察觉。

那少年看起来颇有些机灵调皮，而且身上还有股荧惑熟悉的味道，虽然很淡，时间很久。

但荧惑还是分辨出来了。

在听到那少年与张良的对话时，荧惑便知道了张良的打算。

“你又在搞什么鬼？”张良回到自己的作为之后，颜路小声问他。

——

“这位胖大妈，请出题吧。”

听到被张良称为子明的少年这样称呼公孙玲珑，荧惑肩膀抖了抖。

一直注意着荧惑举动的张良只是微微一笑。

“这位兄台~我们还是以白马非马为题。”公孙玲珑志得意满地一笑，连刚才被子明取绰号的怒气都压下去了。显然是对自己的辩术十分自信。

“白马？”子明疑惑地看向了离自己不远的那匹马，通体雪白无瑕疵，神气非常，“你是说那边的那匹马？”

“马？哪里来的马？踏雪分明是一匹白马，并不是马。”听到子明这么说，公孙玲珑内心喜不自胜——又中计了！

“你是说这匹白马不是马？”子明疑惑地看着公孙玲珑，似乎很苦恼。

“正是。白马非马。”

“嗯，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啊，”子明看似被说服了，“胖大妈——”

“那是当然。”

公孙玲珑面上不显，但内心已气急，荧惑感觉到她的气息很不稳定。

忽然公孙玲珑惊呼一声，原来是子明已经走到踏雪旁边观察它了。

子明望了踏雪半晌，正待伸手去摸——

“你干什么？！”

显然是公孙玲珑的惊叫。

“额……嘻嘻……”子明尴尬地挠了挠头，“我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马。”

听到子明这样说公孙玲珑明显心花怒放。

“兄台又错了~你应该说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白马’才对呀~”

“喔，对呀，”子明点了点头，“不过这匹白马可真好看呐。”

听到子明这么说，围观的儒家弟子都不禁摇头，一脸丧气，而公孙玲珑则是更得意了。

“你说得没错，这可是我们公孙家一脉单传的传家宝。”

“传家宝？”子明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。

公孙玲珑就为他讲解了踏雪的来历。

大家似乎都听得很有意思，但荧惑已经是昏昏欲睡了，他向来不喜欢与人进行口舌之争，听他俩一来一往的对话确是无趣极了。

谈得正欢的时候，变故陡生——

只见子明一个站不稳，踉跄间一掌打在踏雪的屁股上，踏雪受了刺激飞奔而出，直出了小圣贤庄。

“我的马——”又是公孙玲珑的一声惊呼。

被她多次大呼小叫惊到的荧惑此时已经十分不爽了，见她如此珍惜这匹马，暗地里还给那马的屁股加了把劲。

不然以子明的力气，那匹马是跑不了那么远的。

“额……真是不巧啊，胖大妈……”子明状似很尴尬。

“不准再说人家胖！你这个臭小子！”公孙玲珑被他气得大吼。

“我错了、我错了，人家不是故意的。”子明学着公孙玲珑的语气，摆了摆手。

虽然看起来是很认真的道歉，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。

“你就是故意的！比不过人家就报复人家的马！”公孙玲珑怒火中烧。

“白马。”子明提醒道。

“不管是白马还是黑马，反正都是人家的传家宝！”

这回公孙玲珑是真的被气得张牙舞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