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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朕真的不务正业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八章张居正,你坏事做尽!内署二十四监的宦官们,对于纳税是非常抵触的,但是皇帝亲自下令,必须要遵从。

  王国光对这件事是极其惊恐的,这放在封建时代,实在是太过于炸裂,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形容。

  王国光满是惆怅的说道:“用人、理财之大端,王政之首务也。”

  在王国光看来,国家不理财,是决计不能行的,没有理财之法,想做什么事儿,都是不可能的,但是大明眼下的风力舆论,是决口不能提理财之事,因为这涉及到了先王之法。

  也就是崇古的腐儒们喜欢说的法三代之上的基本政治正确。

  论语中说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,论语常常将君子和小人对举互言,君子只谈义小人才谈利;

  孟子中说仁义而已矣,何必曰利,只需要仁义就够了,不必言利;

  本议有云:抑末利而开仁义,毋示以利,仁义为大端,而利为末端,应该抑制末端而开大端;

  曾子也言:长国家而务财用者,必自小人矣。彼为善之,小人之使为国家,灾害并至,虽有善者,亦无如之何矣。此谓国不以利为利,以义为利也。

  而王国光则认为,用人和理财才是大端,国家政务之首要。

  现在张居正提倡的新政变法,纲领就是富国强兵,这两种都违背了儒家的基本政治原理,和儒家塑造的理想国背道而驰。

  富国就要言利,强兵必然征伐,这和仁义根本没什么关系。

  儒家塑造的理想国为‘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’,即:人人有德,人人敬老,人人爱幼,无处不均匀,无人不饱暖。

  要想实现这个理想国的基本方法就是施仁义,以得天下人心,人人爱人。

  比如孟子就提到:尊贤使能,俊杰在位,则天下之士皆悦,而愿立于其朝矣。市,廛而不征,法而不廛,则天下之商皆悦,而愿藏于其市矣。

  尊重贤者,任使能者,朝中有才德出众的人在位,则天下就会野无遗贤,朝无幸位,天下之士人都很开心愿意在朝为官;

  而市场,就是设立了税法而不征收,甚至干脆不设立税法,这样天下的商贾不苦于征求之害。都很开心,愿意把东西带到市场上来贸易。

  施仁义以得天下人心,是一种遍布儒家经典的思想,是贯穿儒家发展两千多年的主线索。

  比如之前万尚书不停的念叨的天下国家有九经中的柔远人。

  儒家的态度是:关,讥而不征。

  就是说这关隘去处,乃行旅往来密集的地方,如果怕有奸细诈冒,理所当然应该盘诘,这叫做讥;若为了抽取货物征税设立,就失了远人之心。

  必定为关市之法,但讥察异言异服之人,而不征其税,则天下之行旅,皆悦吾柔远之政。

  所以月港开关,就是一个扭扭捏捏的改革。

  在道理上,儒家礼法,完全是说得通的,但是在践履之实中,总是一塌糊涂。所以制度设计中,万万要践履之实。

  不断有人在挑战这种礼法的禁锢,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以失败告终,自古变法,善终者几人?

  大明朝经历了嘉靖中后期的频繁战乱,遍布大明国朝大半江山的动荡,遴选出了一大批的有志之士在朝,但对于天下而言,他们还是一小撮和少部分。

  王国光略显有些失意的说道:“难。”

  “难又如何呢?”张居正却满是笑意的说道:“面对种种的困难,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种悲观,这不是大司徒所说的吗?大司徒为何要失望呢?”

  “我现在一点都不失望,也不悲观,陛下,睿哲渐开,大明,蒸蒸日上。”

  “你看,陛下带头交税,在大明这个集体的公之下,陛下作为皇帝,为公为天下之大利而纳税,这何尝不是一种大仁义呢?”

  张居正把小皇帝的规划,从头到尾给王国光梳理了一遍,从稽税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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