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
叶紫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,那双失焦的美眸中满是绝望与本能的恐惧。她的嘴唇已经冻得紫,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惨白得吓人。
“不想死就过来。”
林尘没有废话,直接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入手冰凉,像是在握着一块寒玉。
叶紫苏下意识地想要挣扎,但身体早已冻僵,根本使不上力气,只能任由那个蛮横的男人将她一把拽了过去。
“啊……!”
骤然撞进那个滚烫的怀抱,叶紫苏出一声仿佛被烫伤般的低呼。
林尘背靠着角落里稍微避风的冰墙坐下,解开了自己宽大的外袍,毫不客气地将怀里这个冻成冰坨子的女人严严实实地裹了进来。
“别乱动。”
他低声喝道,双臂如铁箍般收紧,将她死死锁在怀中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个快要失去生机的身体。
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。
这是一种极其暧昧,却又无关风月的姿势。
叶紫苏几乎是跨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那一瞬间,林尘清晰地感觉到,隔着单薄的布料,她下半身那湿冷黏腻的触感,毫无保留地贴在了他最火热的小腹之上。
那是之前在他逼迫下,失禁留下的痕迹。
如果是平时,这或许会是一种淫靡的刺激。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绝境里,这种触感只让人觉得凄凉与狼狈。
叶紫苏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随即,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她的本能战胜了羞耻。
那一股源源不断的、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热量,透过肌肤,透过那件外袍,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她早已冻僵的骨髓。
那股热量,是这漫长黑夜里唯一的救赎。
她原本紧绷着想要推拒的手,慢慢地软了下来,最终……颤抖着、无力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。
这一刻,没有剑奴,没有主人。
只有两个被世界遗弃在极寒地狱中,不得不抱团取暖的、可悲的共犯。
“……林尘。”
良久,叶紫苏将冻得麻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一丝如果不问出来也许就再没机会开口的脆弱。
“怎么?”
“你……真的不恨我吗?”
她能感觉到,这个抱着她的男人,体温是滚烫的,心跳是有力的。
哪怕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,哪怕他把自己当成工具,但在这一刻……在这个随时可能冻死的冰牢里,他依然把唯一的温暖分给了自己。
林尘沉默了。
他低下头,看着怀中这个瑟瑟抖的女人。
她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晶,那双曾经充满了算计与高傲的眼睛,此刻紧紧闭着,显得那么脆弱,那么真实。
恨吗?当然恨。
恨她的背叛,恨她的虚伪,恨她那一剑穿心的决绝。
可是……
“恨。”
林尘冷冷地吐出一个字,手臂却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一些,用自己的胸膛去熨帖她那冰凉的后背。
“所以你最好别死。”
他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沙哑,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、扭曲的羁绊。
“你欠我的债,还没还清。在我玩腻之前,你的命是我的,阎王爷也收不走。”
这句充满了占有欲的狠话,在这呼啸的风雪声中,听在叶紫苏的耳里,竟莫名地……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感到心安。
她没有再说话,只是更加用力地、贪婪地缩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在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夜里,这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冰牢内的光线愈昏暗,只有外界漫天飞雪折射出的惨白微光,透过厚重的冰壁,勉强勾勒出两道紧紧相拥的轮廓。
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风雪撞击冰壁出的呜咽声。
在这令人窒息的封闭空间里,寒冷不再是单纯的温度,而是一种有形的实体,它像是一条冰冷的巨蟒,死死地缠绕着两人的躯体,一点点勒紧,企图挤干他们体内最后的一丝生机。
虽然有着林尘的体温和外袍的包裹,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湿冷,依然如跗骨之蛆,怎么也驱散不尽。
“唔……冷……”
怀中的叶紫苏再次出了一声难耐的呜咽,牙关不受控制地打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