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方的工商局有些麻烦,不送点东西活动,就只能不停跑,也难为张春这瘦小伙来来回回折腾好几天。
“办下来没?”
张春点头,张嘴往外喘气,“帮我接一下,累死了。”
陆书雪接过来,转身回屋,和善招呼几个男人喝酒,说话时张春扶着腰进来,手里多了一条烟,一人两包,盒子就空了。
张春客气叮嘱几人尽量快点,赶着营业呢。说完拽着陆书雪出去。
手心被人塞入东西,陆书雪低头一看,两包烟,没忍住笑出声。
“你藏哪儿了?”
张春得意笑笑,“这几天没少用你自己的钱给他们买烟吧?补你的。”他拍拍陆书雪的肩膀,啧一声,语重心长劝说,“你还是少抽点,才多大,能不抽就不抽,知道不?”
陆书雪停下拆烟的动作,反手放进裤兜里,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张春见此又说起别的,“明天就去上学,执照办下来了,这儿我看着就行,知道不?”
陆书雪哼哼两句,眼睛看向别处。张春这是担心自己,屋里那几个老男人,没事儿就往自己身上瞄,没憋好心眼。
“行,我放学再来。”
“放学也别来。”张春扯一下陆书雪,“等开业后再来,别让他们知道你是学生。”
陆书雪嗓子开始痒,忍不住伸手摸烟盒,瞥见张春认真的脸,无奈点头答应。
“行了,五点了,回去吧,天黑了看不清道儿,摔了老板可不赔你工伤。”
张春打趣着将人往巷外推,走前又叮嘱一遍,让陆书雪明天去上学。
回去的路上,斜坡上铺满夕阳,陆书雪经过一根电线杆,余光瞧见边上的小卖部,想起那天晚上跟杨思雨分开就是在这地方。
上次被她现自己跟踪她也在这地方,晦气地儿。
没走几步,迎面走来几个学生。
这个时间点,学生才放学,走这个方向的大多是尽头老师家属楼的人。
瞧见人里那个熟悉身影,陆书雪才开始懊恼,怎么忘了西十六巷跟杨思雨家在一条道上?
周围没别的地方躲避,陆书雪闪身进入小卖部。
盯着货架上的上的东西假装查看,陆书雪没注意身边多出一个人。
随手捡起口香糖,耳边突然响起笑声,轻轻的,铃铛一样脆。
“草莓味儿的口香糖?你真喜欢这个?”
陆书雪扭头,恰好撞进杨思雨笑吟吟的眼里,整个人僵住,尴尬将口香糖放回去,低着头往外走。
她不想见到她,就像泥巴不喜欢雨一样。
强硬让两者搅合在一起,除了变成肮脏的泥水,什么也得不到。
况且,杨思雨算什么东西?不就帮自己退烧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事儿!
那自己还跟洪山找的那个男人赤膊对短刀打了一架呢,要不是反应快,那刀就不是只在脖子上划破小口子,而是割破大动脉,让自己丢小命啊!
算算账,自己又没亏她什么?
她帮自己,自己不也帮她了吗?
陆书雪理清思绪,胸怀又坦荡起来,走路都利索不少。
门口的风铃撞到脑袋上,叮叮当当乱响,陆书雪吓一跳,一步跨出去,没走出几步,手臂被人抓住,接着手里多了一个东西。
“早点回家,拜拜!”蹦跳离开的脚步声,陆书雪捏着手里的东西,皱眉不明白杨思雨的意思。
“草莓口香糖有啥好吃的!甜腻腻的。”
陆书雪撕开外衣,眼睛盯着杨思雨离开的背影,理好的线又乱掉,气急败坏下将全部口香糖塞进嘴巴里,胡乱嚼。
等林郁金回来,找她要点钱,买点东西还人情。
杨思雨就是个祸害,看着冷冷清清,高贵大学霸,实际上不装不行,不然怎么一会这样一会儿那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