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贺把一旁的椅子扶手放下来垫着胳膊:“那为什么我们今年在阶梯教室?”
严旭晖一脸唏嘘:“去年有个学校就是誓师大会的时候抛人,结果摔下来把旁边人的手砸骨折了。”
“还上新闻了的,听说没参加上去年的高考,估计至少得休学一年,今年能不能参加都不知道。”
高贺摇了摇头:“真惨。”
坐着誓师的结果就是时长直接拉满,枯燥程度蹭蹭翻倍。
不知道哪个校领导在上面借此机会大提特提了“早恋”的话题,还不算隐晦地提到了“正确的性向是男女有别”。
高贺本来都昏昏欲睡了,听到这里忍不住好笑,这是什么新时代人想出来的谬论。
他偏头看了眼一旁的严旭晖,严旭晖已经微张着嘴巴睡得不省人事了。
于是他也头歪向另一边地闭上了眼睛。
真的到了高三,高贺反而没有以前心里的那些“以为”了。
原来高考真的不是以为的那么遥远,原来高中也不是以为的一眨眼就过去了,原来高三的生活也不是以为的那样忙。
也可能是因为齐岁寒早早地出现了。
总之,他身边每一个人的状态都不及高一高二时齐岁寒忙碌的二分之一。
齐岁寒好像总是马上就要高考了一样拼命,也不知道他高三了会不会比前两年还疯狂。
这学期补习班没有来新人,老李也没有刻意安排大家的位置,所以他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。
其实从暑假开始,齐岁寒就没有来上过课了。
但那个时候自己知道他只是缺了这半个月的课,而不是像现在一样,清楚他肯定不会再出现了。
高贺看着身边的空位慢慢地回过了神。
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分辨清现在已经是高三了,而不是之前的暑假。
也是在高三上的半期之前,高贺忽然发现,小黑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不见了。
他还是周末在家听贺雅珍说起的,这才想起来他的确已经好久没见到那条小黑狗了。
旧报箱里的狗粮还有大半袋,他的两个碗也都还在,狗窝是齐岁寒走之前新买的。
一切都是小黑生活过的痕迹,但它的的确确没再出现过了。
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也不知道他在新的环境过得怎么样?
高贺心里想。
删了所有人
严旭晖看着坐在对面写字帖的高贺:“你之前不是不想别人知道你在天天练字吗?”
高贺的字帖写得只剩《每日英文:最美情书(衡水体)》这本了,他最近没时间去书店,网购的又还在路上。
反正都是练字,现在的他也不介意练的内容是什么了。
高贺头都没抬:“你不是早知道了吗?”
严旭晖咬着奶茶的吸管:“我说的是别人。”
“别人怎么想我管得了吗?做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严旭晖冲他竖了个大拇指:“你的格局打开了。”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你怎么这学期开学之后比高二还努力了?半期居然考了年级第七!”严旭晖啧啧摇头,“真牛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