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呀!人生不如意事,十之八九。”我当然不会向她坦白。
我靠在沙发后背上,看着尚玉白嫩嫩的脸蛋,长波浪的秀发遮掩住半只眼,挑逗似地望着我。
我忽然有股冲动,想扑过去剥开她的衣服,把她压在地毯狂操一晚上。
不行,不行,徐晶大后天就要回来了,弹药要储备充足,不然她一视察军火,发现缺货,我可损失不起她了,我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“侬在想啥?这样看着我。”尚玉含羞地问我,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。
天啊,她还会害羞?他奶奶的!你半年前整得我好苦,现在学会害羞啦?
“侬想点啥啦?讲呀……”她媚态更足了,手不安份地向上滑来。
“葡萄,我在想葡萄。”是的,吃不到的葡萄应该都是酸的,可是姜敏是酸吗?哦,她可真甜哪!
尚玉迷惑地望我,惊喜地看着我握起她的手。
尚玉的手很美,手指颀长,掌心绵软,几乎感觉不到掌骨。
我握住她放在我大腿上的手,轻轻握在掌心里,端到眼前看着,慢慢地放到唇上吻了一下。
她等着我进一步的行动。
我站起来,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,搂住她的腰。
尚玉的腰好像比姜敏腰段长一些,但更有韧性。
我搂住尚玉走向门口,她不解地望着我:“侬做啥?到哪里去?”
“走吧,尚玉,我送侬回去。”
她默默地被我推着,换了鞋走出门去,我陪她走下楼梯。
到了她家楼下,她站住了,黑黑的眼睛幽怨地盯着我,“你嫌我,”她改换国语说,——我在父母面前也多是讲普通话,“是不是?你嫌我在上次那个地。”
“不是。”我虚弱地辩解。
“是!就是!”尚玉的眼圈红了,“你嫌我不干净,哼!你当赖在你家里的妖精是什么干净货色!”
我知道她看见过我和徐晶出双入对,忍住气说:“她叫徐晶,也是你们美院毕业生,她那些事情我知道,我爱……,”我几乎说不下去,一咬牙,“我爱。”
尚玉目瞪口呆地望着我,翕动着嘴唇:“真的?你会和她结婚吗?”
“也许会,也许她未必肯嫁我。”
她黯然地低下头去,看着脚尖,片刻,她抬起头,眼眶里满含着泪水,叫了句:“黄军!我不认识你就好了!”说完,转身飞快地跑上楼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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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上班,我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。
我一进护士办公室,女孩子们哗然大笑,护士长张萍笑得最灿烂,程医生也一旁立着,脸上颇不自在。
“啊呀!黄大医生来啦!”
张萍夸张地喊着,“人家出去玩一圈,回来都是白胖胖的,侬倒比以前还要苗条嘛!”
说着,回头看一眼老程,故做深沉地总:“倒底是徒弟比师父年轻,身上有力气有地方用,你们看,”张萍说着拍拍肚皮,“肚皮缩小得比师父厉害!”
护士们笑得更热闹了。
我听得出张萍话外之音,猜想一定是本院哪个一起去旅游的王八蛋到处传,我恨恨地咬了咬牙。
这一天过得颇不得意。
每当我和程医生或者钱师兄无意中打个哈欠,或者伸懒腰,露出一丝半点疲倦的样子,一旁的护士就摀住嘴笑,有的干脆故意大声笑给我们听。
当天是星期五,恰恰轮到我单独连值的第一班。
熬过白天,各位同事们都下班走了,我在食堂买了饭盒吃了,想到护士站里个护士聊聊天,一进去,竟是小嫣端坐在里面,目不斜视,凛然不可侵犯的样。
我知道她正在泛白天的酸,识趣地退了出来。
黄大医生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下,想看看书,看了没两行,瞌睡来了,索性心横,上了铁床,有生以来第一次,在傍晚七点开始入睡。
女人吃醋不分老少,也不分亲疏。
这一夜,值夜护士们敲了我的门无数次,我的睡眠像椎骨那样一节节串着,就是不能一气呵成。
直到我气得指着大夜班护士的鼻子尖咆哮:“你他妈的想我的话,我今天晚上让你连打四十个吊瓶!”
蜡烛不点不亮,你一点,这些蜡烛们心头就亮堂堂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