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谨愣住了,看见那个红色瓷瓶彻底愣住了,笑容僵在脸上,这些红色瓷瓶他不是没见过,都是谷枝废寝忘食研究出来的毒药。
他花费了许多钱财给谷枝试错,才有最终的成品被装进红色瓷瓶里,谷枝如今就那麽洒脱地给了池浅,怪不得池浅面对那银剑抵喉时处变不惊,他还以为她要靠蛮力脱身,没想她怀里竟然还有谷枝给她的毒。
这回轮到池浅笑了,“殿下很吃惊吗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承谨觉得谷枝跪那麽会儿不够了,得重罚,他好像被背叛了,不是好像,这根本就是!
谷枝背着他放走了池浅,背着他给了池浅他花费大把钱财助谷枝研究出来的毒药。
他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。
池浅收了红色瓷瓶,揣回了自己怀里,挑挑眉,“殿下震惊也正常,毕竟像枝枝这样一开始就对我有着不小敌意的,现在能背着殿下来帮我,确实令人难以置信。”
“你一开始不是也想杀她?”
“我可从不想杀她,只是像她这样厉害的人物留在殿下身边,怎麽样对寂灭堂也是一种威胁。”
池浅勾唇一笑,“我若真想杀她,她恐怕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裴承谨点点头,很是认同池浅的说法,“哦,那二小姐真是大慈大悲,竟然还对那小白眼狼手下留情了,怪不得她如今处处帮着你。”
池浅听出他在哄着自己玩,轻“啧”了声,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承谨宠溺一笑,夜风徐徐吹过,池浅的黑发被轻轻吹起,鬓边的长发被吹得有些歪,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,美眸之上秀气的眉轻皱着,眸子里好像也有了些愠怒。
他看向池浅身後,这里处于沧州的中轴,而他定的那间客栈明明再往东就可以出城,沧州的中轴则是在那间客栈以西。
看出池浅生气,他转了个话题:“这里不是出城的方向,你出来是要去找谁麽?”
他说的那个谁,两个人都心照不宣,其实不论池浅给出什麽答案他都知道池浅就是去找萧宿言,但裴承谨还是没忍住问了。
池浅也不打算骗他,直接就承认了,“不错,我去找师父。”
昨晚池昏倒前让秦清带着伤势有些重的萧宿言先离开了,她那时只想着如何摆脱裴承谨,并没有时间去看萧宿言的伤势,池浅醒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萧宿言的伤势。
明明已经事先知道了答案,但从池浅口中知道答案,还是有些失望,只能尽量替自己这些失望找借口,“昨日看他伤得好像很重。”
“不论怎麽样,今日和昨日都是要多谢殿下的,等日後回了京我一定让黎黎备些厚礼送到端王府。”
池浅原以为她说完这些,就可以彻底和裴承谨分道扬镳了,可他却喊住自己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等到池浅不解地看向他时,他却说:“怎麽说也是我救了你们吧,不会现在连看一眼萧宿言都不可以吧。”
还不等她同意,裴承谨就已经顺着她的方向往前走了好几步。
池浅怎麽之前没觉得这个男人厚颜无耻呢,他不去好好想想谷枝背叛的事,反倒有时间来缠着自己,她有些无语的笑了。
“嘶。”池浅是真的无语了。
“浅浅。”发现池浅不走了,裴承谨回头喊她。
池浅还以为是要说什麽别的事,结果他还是厚颜无耻地抛下两个字:“带路。”
池浅极力忍着,但还是没忍住:“有人说过殿下脸皮很厚吗?”
裴承谨因为她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,“现在有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就算你不带我去,我也还是能找到你在哪里,所以——”
“?”
“浅浅你还是带我去吧,至少现在带我去是我一个人去,要是等我找到你了,就怕不止我一个人拜访尊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