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
送谷枝和亲的队伍已经离京三日了,这三日里,朝堂的变化大的可怖。
倒不是争斗如何,而是许多高官都莫名死了,一日连着一日,死得越来越多。
而那些尚还活着的官员皆是人心惶惶,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。
虽然大理寺在查,但不知为什麽就是没有定论。
这更让那些官员害怕。
别说那些官员了,就连只是经商的上官鼎和林霜也是怕得日夜惆怅。
反观池浅,每日不是读读书就是喝喝茶,看起来一点都不慌。
这次宋兰序也因为要送谷枝去和亲离了京,林霜再没人可以抒发这害怕的情绪,来找池浅想着她能安慰下自己。
可每次看到她那麽气定神闲又说不了几句话,每次她说了些什麽池浅只会回答她,“这有什麽,不就是一条命吗,他们想要给就是了。”
她这次来,池浅还是一如往常说着同样的话术来搪塞她。
再次听到这话,林霜气得窜起来,“诶,你这孩子,到底还是习惯了那乡野生活,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顾!”
她生她的气,池浅却依旧淡淡,“我确实习惯了,不习惯的话,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池浅摆弄着花草,“母亲也大可放心,就算我再怎麽不懂事,你们死之前,女儿一定先躺你们前头。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林霜气得说不出话,就知道她和池浅根本说不了几句话,没从她这里得到什麽宽慰,反而还得到的是一肚子气。
她冷冷“哼”了声,甩了甩手,走了。
可池浅却依旧埋头在黎黎今早送来的花草中,连擡眼都不曾有。
她自然是清楚的,死了那麽多有权有势的官员,那些还活着的肯定会担心下一个是自己。
上官鼎经商,说不上多麽有权有势,但钱财却是多得数都数不完。
他们担心会杀到自己头上也情有可原,毕竟上官家家大业大,傻子路过她家大门也知道顺手捞一捞。
可池浅知道,不论怎麽样也不会杀到自己家头上,因为杀大虞那些高官的凶手是寂灭堂。
他们杀的也根本不是所谓的高官,而是刘桓一党的官员。
寂灭堂早已实力非凡,此刻的刘桓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。
所以现在最慌的应该是刘桓才对。
若是池浅猜得不错,和亲的队伍应该不太和平了,而在上京养尊处优的刘桓应该也要开始跑了。
她放下剪刀递给黎黎。
从花草中擡眼,“将这些都安在院子里吧。”
黎黎也颤颤巍巍走到池浅身边,“小姐,我听说昨日入夜後端王偷偷带着一队兵马出了城,你说是不是去抓凶手的?”
池浅眉头一皱,当然不是,他那是去抓刘桓的。
而刘桓,怕是已经出城了。
池浅:“不是。”
“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但确实是去抓人的。”
“抓人?什麽人还能劳烦王爷亲自去?”
池浅却笑笑不答,看向另一边尚未侍弄的花草,对黎黎说:“那些剩下的,等我回来再说吧。”
黎黎顺着池浅的视线看去,不太明白池浅的意思。
“?”
她家小姐这又是要去哪里了吗。
*
池浅从上京城中顺着裴承谨给的线索一路往外追,追了很久但还是不断有裴承谨的线索冒出来,她不禁感叹,这刘桓虽然年迈,但跑起来却不算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