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照轻嗔,“你恐怕觊觎好久了吧,既然这么喜欢那我们非赌不可了。”
一会儿,玉罗捧着个大东西进屋里来了。
她往桌子上一放,上面还盖着一块布,宝贝似的说:“这可是好东西,女郎肯定喜欢。”
冯照倒真来了兴致,把那布一掀,竟然是个金笼,里面是一只鹦鹉,丹嘴翠衣,丽容采采。
澄儿立时凑过来,“是鹦鹉诶!它会说话么?”
冯照摸摸下巴,琢磨道:“会吧,不然送来干嘛,它又不好看。”
“美!美!美!”
它忽然尖叫,把几人都吓了一跳。
冯照又笑起来,“果真会说话,还会臭美呢。”
澄儿见她果然满意,便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白梅可归我啦。”
冯照摆摆手,“给
你给你。”
鹦鹉在站杆上蹦跶了一下,又大叫,“你美!你美!”
这下冯照和两个婢女都大笑起来,“它可真有意思。”
冯照把它拎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跟它说:“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,看到没有?”
鹦鹉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,又蹦跶了几下,然后又对着一面不停扑腾。
冯照顺着它的方向一看,是挂在床边的另一个笼子,那里面是元恒当初送她的信鸽,可惜现在也送不了信了。
想到这里,她不禁有些惆怅。
她把笼子挂到了信鸽旁边,然后对着两只鸟儿说道:“以后你们两个就相依相伴了。”
哪知话音刚落,鹦鹉又扑腾起来,对着信鸽不停大叫:“丑八怪!丑八怪!”
信鸽见来了邻居,还是发疯的邻居,急忙背过去躲着它,等它凑得近了,又突然从笼子缝中啄它一嘴。
澄儿和玉罗在一旁看着捧腹大笑不止,冯照叉着腰看它们打架,羽毛不停从笼子里飞出来,飘得满屋都是。
两只鸟儿竟然水火不容,她不得不把它们分开,然后见到了两只啄得斑秃的鸟。
她扶额叹气。
真是鸟随主人,一副鸟样!
这日天光大好,冯照特意叫来阿耶阿娘,三人在屋中相对而坐。
她正襟危坐道:“阿娘,阿耶,你们以为崔家如何?”
冯宽一头雾水,什么崔家?
倒是常夫人立刻就明白了冯照的意思。
只是她也有些顾虑,“我们家和他们家交集不多,还得找个相熟的中间人啊。”
冯宽更是摸不着头脑,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?”
冯照有些心虚,清了清嗓子道:“阿耶,崔家二郎向我求亲。”
冯宽被这消息惊得不轻,愣了半晌才道:“不是,那宫里……”
冯照挑眉道:“人家都这么嫌弃我了,我还上赶着去吗?”
其实冯宽的确还想着她去试试,但以她的性子,要是惹毛了再弄出来更大的乱子怎么办。
冯宽也被这个女儿弄得抓耳挠腮,难办得很。
常夫人见他这样,满脸不屑,“你女儿多得很,干嘛要为难阿照。”
冯宽很想叫冤,这分明是好事,怎么给她说的跟要推女儿进火坑一样。
进宫可是天大的富贵等在前头,要不是他有心推阿照上去,太后早就另选人了,阿煦还要死要活的想去呢。
只是如今局面,阿照得罪了皇帝,自己又不想进宫……罢了!何必他做这个恶人呢,搞得人人都怨他。
冯宽沉吟一番,“崔家富贵,家里人少,崔二郎倒是不错,是个少年英才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崔家规矩多,你真能受得了吗?”
冯照歪头道:“他们家规矩还想管到我头上吗?崔二郎要是敢对我不好,就看他受不受得住我的拳头吧。”
她在阿耶阿娘面前用力晃了晃自己的拳头。
常夫人有些欣慰,又有些犹豫,“哎,到了别人家,做了崔家妇可不能这样。”
冯宽也有些头疼,到时候别不是崔英会找他,说他教子无方吧。
冯照不满了,“难道我成婚了你们做爷娘的就不管了吗,那要是我受了欺负你们是不是也不管?”
说着说着她又哭啼蹄的,哭得常夫人心软,“阿照不哭啊,有娘在肯定不叫你受委屈。”
冯宽也头疼,“好了好了,依我看,别人也欺负不了你,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。”
冯照立刻收起眼泪道:“那阿耶得给我保证,要是我受了委屈,一定要把我接回来。我在宫里受了大委屈,你们管不到也就罢了,要是区区崔家都管不了,那我不如去做比丘尼算了。”